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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你不要冲动，放下剑。”

“不放。”

苻法握住了那把剑：“陛下，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有这种举动。”

李威长叹了一声：“好吧，将东海公送到东堂，陛下请离开此处。”

东堂是皇宫中的一处偏殿，就在帝王寝宫的不远处，历来是帝王接待重臣的地方，但是远离太极殿和宣室殿，可以说是一处与政事无关紧要的宫殿。

此时此刻，殿内帘幕随风飘荡，恍如这空荡荡的大典中游走的幽灵一般，在这死寂的幽灵深处，一对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在这里做最后的分别。

苻坚能救得了苻法吗？毋容置疑，他已经救不了了。

这是死令，而且是谋反的大罪，从朝廷已经下令了，大秦国内无人不知，曾经的丞相、录尚书事、都督中外诸军事、万人之上的东海公苻法犯下了十恶不赦的谋逆大罪。

048大哥，你死了吗

李威带人将东堂围了个严严实实，没有人可以从这里进去，同样也没人可以从这里出来。

苻坚望着自己的兄长，他有太多的话说，可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事情到了今日，他不是没有过错的，如果他不把香草派到东海公府去，香草就不会来向他诉说苻法的寂寞和痛苦，王勐也不会提议让大臣们去东海公府拜会，苟太后也不会抓住这一点来要挟苻法，历来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要一个人死，是一件太容易不过的事了。

“陛下，我走之后，有几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第一，留着香草，她会对你忠心耿耿。第二，不要怨恨太后，我也没有怪过她，我一直拿她当做亲娘。第三，等幼弟回来，记得告诉他，我很想他。”

“我不答应你。”苻坚紧紧的抱住他，贴着自己兄长的身体低声喃喃：“你自己去做，什么时候你做的都比我好，我才不要给你做事情。”

苻法颤抖的手终于抚摸着自己弟弟的头发，声音变了味：“你都19岁了，我交代你的事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好。其实，我没有什么遗憾，只是想到幼弟，总觉得亏欠了你们什么。”

“你还要这么说，你欠我什么，你说。”

苻法无言了。他说不清欠两个弟弟什么，只是冥冥之中有那么一个声音而已，谁让他是兄长呢？身为长兄，他要毫无理由的去护着自己的弟弟，宠着自己的弟弟。

“你怕打雷，怕下雨，小时候一有暴雨，你总是躲到我这边来。傻弟弟，闪电打雷并不是那么可怕，那只是有人在渡劫而已，等到渡劫成功了，他们都成神了。这世上，神仙多了比妖魔鬼怪多了好，对不对？以后要是打雷闪电，你不能躲，你是这大秦国的王，没有人比你更勇敢，更坚强，如果你非要躲，王勐是个可以护住你的人，虽然我不情愿你跟他走的太近，哎，我说他干什么。”

苻坚勉强的挤出一丝苦笑：“你羡慕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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