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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缓缓的放开了对方，吕光再一次跪拜，起身的那一刻，他身后的四个副将都不忍心看下去了，纷纷落泪别过了头去，这一场冬日的分别终于是走向了尾声，苻坚沉重的抬了抬手，他的声音很低：“去吧…”

“保重。”大军远去，幼时的好友终于离开了他，长安城外的驰道上开始被午后的雪覆盖，前一刻还是刺眼的太阳，后一刻却在晴空万里飘起了雪来，不一会儿就白茫茫的一片，苍茫的大地下，苻坚对着消失的人影这般祈愿。

香草走上前来，她搀扶着苻坚的手臂道：“陛下，回宫吧。”

苻坚见到是她，心里的阴霾慢慢散去。

058花开花又落，日出东方落西方

虽然他厌恶女人，虽然他是一个连自己亲娘都生厌的人，但是他却唯独对香草好，自从香草那夜救了他之后，自从苻法离开之后，他便留下香草在身边了，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你说，为什么皇帝被称为寡人呢？也许此刻，朕明白了。”

“不会的，陛下，你的身边还有很多人，有阳平公，有太子，有平原公，有河间公，有中山公…也有奴婢。”

香草懂苻坚的心思，苻坚也懂她所想，只是自从他听了苟太后的旨意娶了两个女人之后生下了五个儿子之后，他再也不会跟任何女人有身体接触了。之所以留下香草在身边，一个是报恩，一个是念着苻法，只要香草还在，他的兄长就永远活着。

夜色笼罩了上来，将整个明光殿的烛光都映成了一层灰蒙蒙的颜色，香草独自一手撑起下巴，她坐在榻前，看着榻上人平静的睡颜，不管如何被拒绝，最后留在他身边的终究是还有自己的位子。

“兄长…”

“冲儿…”

香草赶紧握住对方的手，他的手指纤长消瘦，骨骼清奇白皙，有股女子的纤纤玉指的感觉，香草喜欢看他批阅奏章握笔的时候，更喜欢看他展开书卷翻书的时候，也喜欢此时此刻，他一手抓着床单，一手紧紧握住自己手的时候。

“明儿…”

香草在内心呐喊：“不，他们都不在，他们都走了。”

然而她却轻轻的一手抚平对方激动的胸口，像是哄着婴儿似的细声：“我在…”

“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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