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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嘲讽道：“保左钦瑞，是因为他跟官家来往，你要保住你在京城的关系网，保季骁是因为他有你想要的东西，你可以用这些所谓的账单人名做护身符，顺便，利用他牵制大伯。”

“哦，对了，季骁还有一个用处，就是帮您、帮我照顾楚家，毕竟他聪明，学什么都会，您用十八年的时间给自己培养出一个这么完美的机器，可真值。”

楚雄道：“如果没有你们两个之间的这些破事，是很值。”

楚裔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他身体里留着跟这个人一样的血，是冷的，没有温度的。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楚雄被自己儿子的眼神刺得心脏阵痛，“我对他仁至义尽，所以你也别想跟他再有什么牵扯。”

“且不说他有多喜欢那个简兮，光你是楚家人这一点，他就不可能接受你。”

楚裔一直以为只要他足够努力、只要他对季骁足够好，季骁总会被他打动的，会忘了那个女人跟自己在一起，后来他让步了，季骁不用忘了那个女人，只要待在自己身边就好。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季骁的人，楚裔也永远得不到季骁的心。

京城郊区，某废弃工厂。

锈迹斑斑的车间正中，一个男人被绑在凳子上，眼窝深陷，面色发青，身上的窟窿还在渗血，面前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一身黑色大衣，白净的侧脸和脖颈上都沾上了血渍，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也尽是暗红，他还是那么漂亮又冷淡，似乎污浊沾染不了他半分。

不远处，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躺卧在角落，发出刺鼻的血腥味，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这个人还活着。

楚百成已经被关了三天，不吃不喝，对方正在消磨他最后的意志力，他惊悚地看着角落里浑身是血的左钦瑞，啐出一大口血水。

“季骁···你真是疯了···”

那双手握着尖刀，直指楚百成的大动脉，“看来我用错了方法。”

良久，他又缓缓道：“你只有楚西平一个儿子。”

“什么意思···你敢动他！”

“你想让他接着过少爷日子，最好告诉我，在哪里。”

楚百成虽然早怀疑季骁就是当年那个孩子，可没有证据加上季骁就在他眼前待着，就算是当年那个孩子又能掀起什么波澜，可他没想到季骁早就疯了，当着他的面把那个人一刀一刀剐了，手法干净利落，不致死却能让人痛苦千百倍。

楚百成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人面这么折磨一条人命，比死亡更恐惧的，是等待死亡。

“你他妈真是疯了！我不知道！我说了千百遍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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