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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宋嘉恒很识趣地从后面离开，留下两个人站在医院的走廊里远远地相望着。

林书染动了动嘴唇，几乎要哭出来。他喃喃开口∶“星远…”

项星远看到他两眼通红，双脚不受控制地迈向他。

“怎么哭了呢？”

林书染抬起手抹走脸上的液体，牵强地拉出一张笑脸。倔犟道∶“没哭”

项星远动了动手指，想去摸摸面前的这个人，但是最终还是没办法伸出手去触碰。

“过得还好吗？”他低下头把面前的人看个仔仔细细，脸圆润了一些，气色也好，头发还是不太会扎，有点乱。

“嗯”林书染用力地点着头。

“病情有没有复发过？”项星远抬手捏起他垂落的头发夹到他耳朵后面。

林书染又摇摇头“没有，睡得很好，也有按时吃饭。”

项星远心痛地皱起眉心，“那就好”。

林书染看着他，感觉憔悴了不少，眼眶里都有血丝了。“那你呢？”

项星远笑了道∶“我也很好”

只是偶尔整夜难眠，觉得太漫长。

林书染抬起手，他却往后退了一步。他摇头道∶“书染，我们不能这样，你的alpha正在外面等着你，我去看看学姐她们。”

林书染缓缓地放下手，脸上一片灰色。“知道了，以后也不用再见面了。”

项星远听着他逐渐走远的步伐，心脏绞痛成一团。

他明显一点也不想说这样的话，但是为了让林书染尽快把自己忘记，他别无他选。看到林书染还留着长发的时候，说实话，他很高兴。高兴过后却是无尽的担忧，他们不能这样一辈子的。

总得有一个人狠下心先转身，那他宁愿自己就是那个恶人。

林书染从医院里走出来，柯铭宥站在车子旁边低着头在发呆。

他走近，语气不冷不温地说∶“回去了”

柯铭宥回过神看向他，看到他眼底的湿润，开门上车。

一路上林书染都没有说话，靠在车窗上发呆。

柯铭宥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也碰见项星远了。

沉默僵持了很久，林书染突然开口∶“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柯铭宥顿了顿，应道∶“嗯”

林书染开始愿意跟他靠近，做不出决定时会找他商量，早出或者晚归都跟他报备。

只是两个人之间过于客气冷静，反倒显得像是两个陌生人。

也许是分开了太久，也因为有太多的误会还没来得及解开，两个人都找不到和对方相处的办法。

父母忌日的那天，柯铭宥也早早地起来陪同一起去。林书染没说同意也没拒绝，两人一路沉默。

这是柯铭宥第一次来到林书染父母的墓地，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两位长眠的长辈，换作以前他理所应当是跟着林书染称呼，可是现在他却开不了口。

他说∶“抱歉，我应该对你更好的”

林书染低着头沉默，我们都该对彼此更好的，但却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既然都道歉了，那就说说你一开始的想法吧。”林书染决定不再憋着，哪怕有些原因背后是鲜血淋漓，他也要亲手撕开那道伤口。

柯铭宥并不觉得在墓园里说这些是合适的，更何况是在林书染已逝的父母面前。

可是除了今天还有更适合说这些的时间吗？

“我在分化的时候就出现了问题，闻不到其他人的信息素，就连医生都说没法治。我也并不在乎这些，闻不到更好，总好过被信息素的本能支配。遇见你那天我却闻到了你身上的信息素，那是我25年来第一次有了疯狂想要得到某样物品的欲望。我在想上天并没有彻底抛弃我，至少还有一个人是应该属于我的。合约的事情并不是我的本意，最开始我也不想用这个方法解决，直到答应Shally姐的那一刻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自私吧。”

柯铭宥低头自我嘲讽地笑了一声，又接着道∶“你理解那种心情吗？整个世界里只闻得到一个人的信息素，那种想要把他捆在身边的疯狂想法会让人失去理智。我不高兴你和别人相处得太好，不高兴你离我太远，不高兴你和别的alpha走得近，即使我明知道我们已经结成标记了，可我却从来都没有彻底安心过。我知道我该相信你，却一次也没有做到过，真是差劲。”

林书染用余光看了他一眼，感到喉咙有一丝疼痛。

“你上次说梁墨的那件事，我又去问过他一次，这一次他倒是一点也没有隐瞒。”柯铭宥把一个文件袋递给他，正是上次梁墨拿来给林书染看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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