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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周然原本昨天就可以回来了，中途去找了项星远，他还是那副老样子，又丧又暴躁，沈念安也是他带着。

他去的那天正好遇见沈顾之的母亲杨敏来，他打招呼的时候感到很不好意思，他和沈顾之也算是半个朋友，以前偶尔去过家里，现在再见到杨敏，他总觉得有些负罪感，也许是项星远把人家孙子抢过来不还的原因。

“阿姨，您不用每天都来，念安在我这里很好”项星远表面上还是愿意客客气气地说话，但心里已经烦到了极点。

杨敏看到孩子之后就回去了，周然觉得这半年来杨敏苍老了好几岁，多半是因为摊上项星远这样的王八蛋。

“还没消息吗？”周然见杨敏走了才开口。

项星远摇摇头，又回到办公桌前，“八成是跟他发小跑了，我不信他一个瞎子能够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你就不能放过人家？”

项星远表情一僵，抬起那双狼一样的眼睛盯着他，“你来说教的？”

周然感到心里发毛，解释道：“我没那个闲工夫。念安才四岁，你有没有想过他需要爸爸？”

项星远把手上的笔随手一丢，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目光变得锋利：“那我呢？如果今天我的位置换做是你，宋嘉恒连孩子都不要就跑了，你怎么想？”

“那不一样”周然对这个话题格外敏感，扬了声音。

“哪儿不一样？”项星远双手撑在桌面上，等他下文。

“你不爱他，你是自私”

周然说完之后项星远忽然就笑了，可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很快就又冷下脸：“不重要，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爱不爱这种问题太幼稚了。”

周然不想反驳了，他觉得项星远是疯了。

走之前沈念安还问他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初雨，太久没见了，他很想他。

周然不敢保证，因为项星远肯定不同意，上次答应了周初雨能够来见沈念安，还是因为当时项星远没这么疯。他现在忽然有点希望沈顾之永远都不要再回来，天涯海角，远远地躲着。

上次去海城的时候他遇到了梁墨，梁墨似乎知道沈顾之的消息，但他并没有多问，就算他问了，梁墨也肯定不会说。

他忽然发现，也许项星远可能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包括林书染，他也没有真正付出过全部真心。

周然回了家，周母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了整整一天了，见他回来，立马迎上来，两眼泪花，责骂他没良心，这么久不回家也没有电话。

而周然第一句却是：“你没为难嘉恒吧？”

周母感到难过，自己在儿子的心里已经变成了那样不堪的人，彷佛是随时要谋害儿媳妇的恶婆婆一样。

“我没有”难过归难过，没做过的事也不需要抢着认领。说完之后又没忍住好奇，”你们真的结束了？”

周然没心思跟她说这个话题，“是啊，我现在孩子老婆全都没了，您该满意了吧？”

周母被噎了一下没敢接话，周然继续说：“您要在这边住多久都行，但不要去找嘉恒他们，不要再让我感到为难了妈。”

“我为什么会让你感到为难？”周母生气。

周然扶额，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已经很累，捏了捏山根。“这些年我还不够为难吗？以前在我们家的时候做什么错什么，现在他走了你还跑去人家家里，您这是干嘛？是觉得我之前说的话都是骗你的，其实我们私底下还偷摸在一起吗，你也太看得起你儿子了，现在是他不要我了！”

“所以这都怪我是吗？”

“不，怪我”周然指了指自己，“都是我的错，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没有做好平衡你们之间的桥才会出现现在这个局面。妈，我累了，我先去休息了。”

周然知道自己不该把气撒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他真的快透不过气了。

周母一个人冷静思考了起来，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今年春节比较特殊，宋嘉恒也难得在父母家过，周然回没回澳洲他不知道，他没问，对方也没说。

除夕夜和林书染开了视频，视频里的小姑娘一直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看他，他一说话，小姑娘就笑了。

第二天去串门的时候，柯家还来了别的客人，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好像是在电视上见过。

周初雨一点也不怕生，进来之后立马主动走到柯铭宥膝盖上坐下。柯铭宥伸出手扶住他，趁机在肉肉的脸颊上捏上一把。

“哇，周初雨你真不害臊，怎么就那么喜欢挨着铭宥叔叔呢？”宋嘉恒好笑地说。

林书染接过话，“不是一直都很黏他吗，你就别在这儿醋了。”

宋嘉恒耸肩笑，过去把林书染的小女儿抱起来，感慨：“小姑娘长得真快”

“可沉可沉了，我都不愿意抱”林书染说的是真话，冬天衣服穿得多已经有重量了，又被徐惠喂得胖，他是真的不太愿意抱，手累。

屈明扉从人家小孩进来之后就抓着不放，满脸惊奇地对对柯铭宥说：“小孩的肉好好玩啊”

“像个变态一样”柯铭宥白了一眼他。

屈明扉立马闭上嘴，不高兴地哼一声。

“你待会到书房来，我有话跟你说。”柯铭宥严肃地瞪了一眼他。

昨晚突然三更半夜跑过来，他也是看了新闻之后才稍微知道点情况，这小子真欠揍。

屈明扉乖乖低下头，灰溜溜去跑上楼去书房等着。

屈明扉和柯铭宥都走了之后宋嘉恒才隐约记起来，捂着嘴巴惊呼：“那个是明星吧，我昨晚还在热搜上看到他的名字了。”

林书染默认地点了头，“现在就是去解决问题的吧”

宋嘉恒又捂住了嘴巴，小声地问：“不会是真的吧，太劲爆了吧！”

林书染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我好像迷失在瓜地里的猹”宋嘉恒苦涩地摇摇头，前几天才从周然那里听说了项星远的一些事情，现在又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虽然真假未知，但是大家的生活真的好精彩。

“那你现在和周然是怎么回事？”林书染问他。

宋嘉恒思索了一会，不懂怎么说，偶尔一起吃饭、接孩子，私下也会见面，没提去办离婚证明没提复合。其实他一直很犹豫，怕对初雨造成影响，也不想再回去继续当他妈的眼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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