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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就好好看看吧。”
竟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
咦?这人……倒跟这魔宫里的其他人不太一样。
南蓁眨巴眨巴眼,面颊上迅速烧起两朵红云,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如何,只觉搭着月清尘手腕的右手格外僵硬,舌头打结道:“这位公……公子,小女子我……我我略通些医术,是……是魔尊大人派来照顾你的,我刚刚,只是想离得近些好瞧病,绝没有任何冒犯之意!”
她边说,边红着耳朵悄悄抬头打量对面人,却见对方只沉吟片刻,便抬眸道:
“你叫什么名字?”
他声音依旧淡淡的,带着病中特有的沙哑,却清冷悦耳,听得南蓁昏头转向,当即晕乎乎道:
“我叫南蓁,南是南北的南,蓁是其叶蓁蓁的那个蓁,娘亲姓慕,就是那个西洲慕家的慕,你听过没有?但娘亲去得早,所以我的回春术是跟着师父学的。”
这小姑娘一股脑儿把自己的家底透了个干净,丝毫防人之心也无,一看便是从小无忧无虑,从未见过世间险恶的。
只是,她恐怕还不知道慕家满门覆灭的消息。
君长夜如今倒学会拿捏他的心思了,知道他如今最不会赶出门的,便是慕氏遗孤,此外,留这人在此,还能多一个牵制自己的筹码。
若是换作平时,月清尘必不会甘心就此遂了君长夜的心意,可如今,只要南蓁不被限制行动,就是他与外界之间唯一的联系和突破口。
“你既是修士,又怎么会到此地来?”
听月清尘这样问,南蓁顿时被触及伤心处,抽抽搭搭道:
“我是被抓来的!两日前,因为人妖魔三族暂时停战,我便想来这北境寻些雪参回去炼丹,谁知正碰上一队胡乱抓人的魔兵,将我与师姐都抓了来,又分别关起来。
这两日我滴水未进,也不知师姐被关在何处,好容易等到有人把我从大牢里带出来,却是被带到这里。哼,他们骗我,明明说是替魔尊的心上人瞧病,可看的却是神仙公子,你说气不气人。对了公子,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
这样一边说,她一边仔细去摸月清尘的手腕,却忽一愣神,登时羞红了脸,连连道:“对不起,我……我没想到,原来你跟他……都是我多嘴,我该打,公子你别生气!”
月清尘摇了摇头,低低咳嗽一声,却只问道:
”能治么?”
南蓁不敢看他,当即低头红着脸道:”身上的伤倒是都能治,只是近日内切不可再房事过度,纵欲伤身。至于灵力外泄的问题,我无法根治,只能尽力弥补,要想彻底治好,还得去找我师父。”
语毕,她见月清尘半晌不说话,便又犹豫着道:“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说。”
“在你身体里,似乎被人下了一种术,”南蓁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咬牙坚持说了下去,“那种下作之术,应是出自合欢宗无疑,它每隔半月发作一次,每每发作时,便觉身焚烈火,百爪挠心,非要与人交合……方能暂时缓解,一般只与采补双修术配合使用,可若长此以往,身体必然吃不消,定会有损精阳啊!”
话音未落,她便眼见着月清尘身子脸色似乎更白了一些,却冷笑一声,并未露分毫脆弱之态。少女忙端起手边的茶盏,自怀中捂着的壶里倒了杯水出来,递到月清尘手边,连声劝道:
“我就知道,像公子你这般人物,定然也是被他骗来的!我看这魔尊长得人模人样,却无恶不作,净干些欺男霸女之事,实在该死!无妨,你不要灰心,也不要想不开,我定会帮你养好身子,这样才有逃出去的可能!”
南蓁现在是打心眼里怜惜这位一看就病弱的美男子,也因此斗志昂扬,立誓要与他体内的胭脂色斗到底,只可惜她每日能待在月清尘身边的时间并不多,因此并无多大起色。
虽再未与魔尊打过照面,但南蓁也知那位尊上夜夜留宿在月清尘处,一想到那半个月一发作的合欢宗秘术,她便暗暗心焦,却毫无办法。
平生头一次,如此痛恨自己没有好好跟着师父学医。
可无论她再怎么心焦,早晚该来的那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那夜天幕低垂,北风卷地,大雪纷飞,草木簌簌折腰,南蓁在偏殿药室内守着丹炉打着盹,因不小心睡得沉了,险些误了起丹的时辰。鼻尖刚嗅得一丝丝不寻常的味儿,她便跟只炸了毛的猫一样跳将起来,眼疾手快地将炉内早已成型的药丹夹起,小心放入铜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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