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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看这一章，需要有点心理准备）
“听说多巴胺可以刺激突触小泡释放抑制性神经递质，所以他去买了安眠药。”
等到白亦尘哭声渐歇，柯封才小心地松开他，捧住他的脸。
两个巴掌都打在白亦尘的右脸，力道不轻，致使白亦尘的面颊红肿得有些厉害。他垂下眼帘，湿漉漉的睫毛也随之垂下。
“亦尘。”柯封叫他，眼睛里写满担忧。
闹过了，哭过了，发泄过了，一切应当要结束了。并且白亦尘清楚地知道，柯封在等他的答案。纵使他仍旧不愿意开口，他也必须要说。
缓缓从地上站起，白亦尘声音沙哑道：“我在医院，照顾希安。后来，希安他对我说，他爱我。”
屋子内很静，白亦尘的声音不大，柯封也听得很清楚。
不过关于这点柯封并不惊讶，和他们相处久了，他能感觉到林希安喜欢白亦尘。应该这样说，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林希安喜欢白亦尘，只有白亦尘自己不知道。
“他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白亦尘继续道，“他很生气。”
柯封跟着他从地上站起身，“我知道。”林希安当然会生气，否则他哥就不会要求他们都瞒着林希安。
“所以······”白亦尘拳头渐渐紧握在身侧，沉默半晌后，他又松开了手，指向自己身体上的痕迹，“有一半，是希安留的。”
柯封陷入了沉默。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给你打了电话······”白亦尘接着道，“你有事，所以我就去找了秦烨。”
“可是亦尘啊。”柯封摇了摇头，张口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也不是你可以找秦烨的理由。”
原来，无论他经历了什么，做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需要承担后果。白亦尘低下头：“是我的错。”
“对不起。”白亦尘补充道。
可他的道歉，好像没有什么用。
柯封抬手抓住白亦尘的胳膊，力道有些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大。他死死盯着白亦尘的脸，而后又泄了气般，松开白亦尘，后退几步。“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下。”
先是林希安，再是秦烨······
出乎意料的，柯封并没有多少对林希安的怒意，因为林希安对白亦尘的付出他都看在眼里，是林希安先爱上亦尘，自己后来居上。
早在自己认识亦尘前，就是林希安在守护亦尘。
甚至不惜为了亦尘，委身于他哥。
但是对于秦烨就不一样了。
秦烨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亦尘，除此之外，更让他恼怒的是，白亦尘依旧深爱着秦烨。
即使白亦尘没有说过他想秦烨，没有说过他要回到秦烨身边，他也能从白亦尘的情绪中感受到。每当秦烨一出现，白亦尘的眼里就只剩下了秦烨。酒吧那次是，从秦烨家中拿证件出来也是。只要有秦烨，白亦尘的情绪就会被秦烨牵着走。
“下午你就在这儿休息。”柯封有些无力地说道，转过身，没有回头看白亦尘。
他甘愿为白亦尘劈波斩浪，去冒险，去做自己从未尝试过的事情，他尽全力守护他建立起的公司，因为白亦尘需要他的庇佑。他切了那个会计的手，因为他不允许有任何人阻碍他守护白亦尘的的步伐。
他只希望白亦尘留在自己身边，他不能失去白亦尘，他对白亦尘投入的成本太高，如果失去白亦尘，他会疯掉的。
可他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面孔面对白亦尘，他需要好好想想。
一个人想清楚。
短短几秒中内，门开了又合，白亦尘注视着柯封匆忙离开的身影，眼眸愈发黯淡。
他并没有想去奢求柯封的原谅，只是内心还抱着一丝期待，期待着柯封会包容他，期待着柯封会不去计较，而不是这样把自己丢下。
没有人知道，有一天晚上，他最爱的人将买给他的戒指丢了。他在人前若无其事，面对着柯封装作没事的样子。别人应当会笑话他，明明是他先一步逃离秦烨，秦烨伤他辱他，他还是不争气地放不了手，最终惹了一身伤回来，怨谁？怨自己。
也没有人知道，林希安的举动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样的打击。他们所有人只看到了他濒临崩溃导致的结果，并不想关心他这么做的原因。
他站在原地好久，看着翻倒的桌子，满地破碎的瓷器，还有紧闭的大门。
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伸手轻轻触碰了下自己依旧泛疼的面颊，干裂的唇扯开，勾出一丝苍白无力的笑。
“我需要休息。”他对着自己喃喃道。
然后他打开门，在附近找医院。他只想买一些安眠药，***就够了，可是一番检查后，医生还在药方上写了单胺氧化酶抑制剂等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他并没有带足够的钱去买这些，最后拿了***离开。
他很熟悉这个东西，毕竟很早以前，他极度依赖它。
找到柯封家的浴室后，他脱鞋就要进去，却发现自己右脚的绷带上渗了血迹。扯下了绷带丢进垃圾桶，他有条不紊地擦洗干净自己的身体，然后找卧室，吞药，睡觉。
这次他睡着了。
只是多做了几个噩梦。
柯封回来的时候，白亦尘正蜷缩着身体躺在他的床上睡觉。他走过去，想要叫白亦尘起床吃饭。伸出去的手正要碰到白亦尘的身体时，他停住了。
而后慢慢收回手，因为他暂时还不想去触碰这具身体。
“亦尘。”柯封叫了他一声。
白亦尘没有回应。
“白亦尘，起床我带你出去吃饭。”音量提高了些。
白亦尘在睡梦中皱紧了眉头，他渐渐睁开眼睛，看清了面前站立的柯封。
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好像天黑了。
“想吃些什么？”柯封见他下了床，便迈开步子向卧室门口走去，没有刻意等白亦尘的意思。
白亦尘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还不是很饿。”
“那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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