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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怎么样？”他抓住任平生的胳膊。

“他……”

“老路，你可算来了。”

楚辞捏着透明物证袋，给路修和看里边深红色的液体：“那女的给承欢下药了，回去得验一下。不过既然是嘴对嘴喂的，应该没啥大问题，你也别太担心。”

路修和点点头：“回去通知周懋良，算工伤。”

“说到周局……他刚打电话叫咱把人带回去连夜审，督察组会派人接班，把她的嘴撬开为止。”

“还用他说？”路修和冷哼一声，冲其他人挥挥手，“行了，人抓着就别杵这儿当电线桩子了，行动组带着人全部回队里，以宁小楚任平生去车里头等我。”

“那承欢……”

“我看着他还能长翅膀飞了？”

这火药味儿不是一般大。三人快速对视一眼，混在行动组里溜了出去。

水声小了，男孩儿喘息的声音就格外清晰。

“顾承欢，开门。”路修和拉着脸下令。

“没事，修和，我没事……”

“老子叫你开门！”

路修和一脚结结实实踹在浴室门上，木门呻吟一声裂出几条蛛网一样的裂痕。里面的少年动作一滞，接着门犹犹豫豫地开了。顾承欢低头站在门框内，双手不安地绞着衬衫下摆。他脸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绯红，但汗水和泪水已经被他清理得干干净净，路修和双手抱在胸前上下打量他，突然觉得不是滋味。

像谁呢，这副模样。

明明是在心里发过誓要护他周全的人，却也是为了他承受这种委屈。是第一次？第二次？还是第无数次？路修和轻轻阖眼摇摇头，黢黑的视野里晃满了另一个男孩如出一辙的委屈表情。他想，他大概是无法再想。

他于是伸出手捏一把男孩子滚烫的脸：“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听到“抱歉”二字顾承欢立刻抬头，先前脸上纠结的神情一扫而空，路修和略一怔愣，看见小孩儿冲他笑了。他微微泛白的嘴唇还在颤抖，可是他笑了。

“第一次当卧底，有点难受，不过……真的很好玩啊。”

那笑容简直让路修和心颤得一塌糊涂。

“嗯，操蛋的第一次，他们操蛋，你很棒。”路修和抬手逮着顾承欢的头发一阵乱揉，小孩儿被他揉得几乎站不稳，他停手，转过身背对着顾承欢，蹲了下来。

“我背你出去。”

“没事，我能走。”

“我叫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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