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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你若骗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双更合一）
许冬末坐在地上头靠着门板，狄卓予的话一遍一遍的刺激着神经。
他看着那张空荡荡的床榻双眼无神。
良久沉沉的呼了口气，若加入反天教许冬末以后的日子将不会再归于平静，他想要的是获得自由去寻找自己想要的日子。
他没有狄卓予那么伟大，做不到抛弃一切甚至是生命，去成全所谓的大义。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能力，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掌控，他又怎能去帮助别人。
阿桑便是最好的例子……
若他没有去庆祝，没有喝酒，没有开心到忘乎所以的醉酒，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阿桑也不会死。
是他的错。
“咯吱。”
房门从外打开，斐亦煊站在门口，垂目望着坐在门边的少年。
烛火摇曳影子抖动，桌沿拉下的阴影遮盖他的双眸，掩藏了他眸中的泪。
许冬末低着头至始至终没有抬头去看他。
“阿桑做错了什么，王爷为何要杀他。”他的头低低的，声音沉闷鼻音很重显然哭过。
斐亦煊皱起眉头，“你是本王的奴隶，却张口闭口他人的死活，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许冬末抬头看向他，“请王爷回答我。”
通红的眼眶、湿润的睫毛、被泪水浸透的眼眸，掀起了斐亦煊心中的怒意。
他走近他，扼住他的下巴，用手帕擦拭着他眼角的泪，似是这些东西肮脏污秽会玷污的他的玩具。
“你只需要愉悦本王，本王开心你便能得到你想要的，若惹怒了本王……”他危险的眯着眼睛，没有说下去。
他无需给许冬末解释什么，他不过是个男宠而已，说白了只是床榻上的玩物。
“记住你的身份。”
许冬末闭上眼睛，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
身份吗……
……
“主人，主人？”
白骁在许冬末面前晃了晃手，从今日早上过来到现在，许冬末便一直在发呆。
“什么？”
许冬末反应过来，继续看手里的策划书。
“二楼已经修整完毕，三楼四楼……”许冬末手里的纸张掉落在地上，弯腰去捡一只手抢了先。
“许掌柜，您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便好。”尘染搀扶着许冬末坐好。
“尘染，你知道阿桑住在哪里吗？”许冬末忽然问起。
尘染点头。
“在城东的李子巷大槐树下的小木屋。”
许冬末将手里的东西交给白骁。
“交给你打理，我出去一趟。”
许冬末并没有乘马车前去，而是步行到了城东的李子巷。
李子巷是一处破旧的巷子，这里房屋破旧人员嘈杂，大多数都是和阿桑一样的贱民，贱民虽然比之奴隶好一些，可他们的生活却十分凄苦甚至和奴隶差不多，他们唯一比奴隶好的便是他们有自由。
巷子头大槐树下的小木屋，应当就是那里。
走到木屋前，推开房门进去。
“你是谁？”
门口一个小女孩怯怯的看着他，许冬末怔住，没想到这里还有人在。
“你住在这里？”许冬末问道。
“嗯，我叫阿秀你是什么人。”阿秀看着约莫五六岁，梳着两个可爱的丸子髻，齐刘海，可爱极了。
“我是阿桑的朋友。”
“原来哥哥的朋友。”阿秀放松警惕，将房门打开。
“大哥哥进来坐。”
许冬末走入木屋，这里虽然小，却收拾的干净整洁。
阿秀乖巧的端来一杯水，风将她的刘海掀开，许冬末注意到她的额角有个奴字。
见他盯着自己看，阿秀羞怯的遮住额头。
“哥哥说不能让人看到，不然坏人会将我抓走。”
许冬末从怀中取出一根丝带替阿秀系上。
“这样别人便看不到了。”
阿秀兴奋的到水沟旁看着自己的倒影，开心得小脸红扑扑的。
“谢谢大哥哥。”
许冬末看向四周。“这里只有你一人？”
她点头。“我是哥哥捡到的，是他给了我家，让我住在这里，他人可好了就是不许我出门。”
“昨夜他没有回来，大哥哥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许冬末鼻头发酸，他蹲下来，看着她。
“你愿意和我走吗？”
“你要带我去找哥哥？”
许冬末忍着眼里的酸涩，怎么都说不出阿桑已经死了这句话。
“恩，我带你去。”
阿秀开心的跳起来起来。
“大哥哥要带我出去咯。”
许冬末牵着她的手打开木门，阿秀是阿桑在茶馆工作的时候捡到的，当时她奄奄一息是阿桑救了她的命。
之后他们便一直相依为命生活在这里。
这是阿秀这一路说给他听的。
看着这个单纯的小女孩，心中对阿桑的死愈发愧疚，许冬末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会帮阿桑照顾好阿秀。
“糖葫芦！”
“这是糖人吗。”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
阿秀对于四周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许冬末买了一路，不多时便大包小包的拎了许多的小玩意。
“这是什么地方？”阿秀看着那张奇怪的牌匾。“是个长胡子的老爷爷呀。”
“我先带你去吃好吃的。”许冬末牵着她走了进去。
就在许冬末带着阿秀进入啃得鸡后，一群官兵与他们擦身而过，去了小木屋，进去寻了一圈没看到人，便撤退回去。
议政大厅，斐亦煊坐在王座上，下方士兵跪在地上，禀报道：
“人已经跑了，没有抓到。”
“继续找。”
“阿桑嘴硬，如何用刑都不肯招出狄卓予藏身的位置，唯有抓住他的软肋才能逼得他开口，而他的软肋便是那个小女孩阿秀，偏偏这个时候不见了，真是麻烦。”莫常说道。
“继续找！”斐亦煊捏着眉心。
“是。”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黑影出现在大厅中间，跪下禀报。
“许公子将一个叫做阿秀小女孩接到了啃得鸡。”
……
另外一边，许冬末带着阿秀来到啃得鸡，请她吃了炸鸡和冰镇果汁。
“阿秀你喜欢这里吗？”许冬末摸着她的脑袋。
阿秀一边啃鸡腿一边点头。
“那阿秀以后就在这里住下好不好。”许冬末说道。
“哥哥来找我了怎么办。”
许冬末噎住，对上阿秀单纯的目光，不知该怎么解释。
“阿桑有事情离开，他让我们将你接到这里。”尘染走在阿秀身边，温和的揉着她的头发。
“阿桑说，阿秀很乖，所以掌柜的才允许的。”
说完看向许冬末。“掌柜的是个好人，阿秀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到底是个孩子，尘染这么一说，她便信了。
许冬末感激的看向他，尘染微微点头。
“阿秀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尘染牵着阿秀去后院。
有尘染照顾，许冬末便放心了。
眼看天色渐渐暗下，他不得不再回去王府。
乘上马车回到王府，刚到萱澈苑门口便见里面亮着烛火，斐亦煊提早回来了。
许冬末推开房门径直去了偏房。
“去了哪里？”
许冬末停下。“啃得鸡。”
斐亦煊走上前，从后拥住许冬末，幽幽的看着他。
“本王明日闲着无事，你想去哪本王带你去。”
他忽然温柔，许冬末有些不适应。
“成家班新编了一曲戏，明日本王带你去看看。”
许冬末轻轻的点头。
“恩。”
……
第二日清晨，许冬末穿戴整齐，斐亦煊在外面等他，上了马车与他一同前去成家班，成家班是长州城最大的戏楼。
斐亦煊偶尔回来听戏，每一次都是独自一人来，可这一次他却带上了许冬末。
众人让开路来，更多的是打量许冬末。
斐王宠爱男宠，果然不假。
戏曲开始，许冬末坐在斐亦煊身侧，他们的位置是一处二楼贵宾区，独属于斐亦煊一人，视野是最好的。
“喜欢这里吗？”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许冬末点头。
“喜欢。”
“本王以后可以常带你来。”
许冬末苦笑。“前提是我听话，对吗？”
斐亦煊抽了抽嘴角。“知道便好。”
这戏说的是男人为了得到妻子的传家宝迎娶她，并在婚后设计对他的家人下手，最后得到了传家宝。
“我待你如此好，你为何要背叛我。”妻子抱着家人的尸体哭泣。
“你以为我真的会喜欢上你，也不看看你丑陋的脸。”男人在达到目的后露出真实的嘴脸。
幕帘落下，再掀开时场景转变。
男人跪在一座孤坟前忏悔。
“若还能选择，我一定选择你，只可惜时间不能倒流。“
一刀戳穿了自己的心脏。
戏看完了，许冬末心情沉重。
“那女子很可怜。”
“本王到觉得她咎由自取。”
“为何？”许冬末疑惑。
斐亦煊一边走一边说道：
“若本王是她便不会给人背叛的机会，在发现端倪之前，本王便会杀了他。”
许冬末莫名的心头一颤。
与斐亦煊一同乘上马车，斐亦煊将许冬末送回王府后便离开了。
许冬末伸了个懒腰，暗道今日戏曲还不错。
“掌柜的！”
王府门口尘染满头大汗，一脸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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