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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五章讲诉过往
“当时也在气头上,用了不该用来对付凡人的法术,一掌挥了下去,阴间瘴气不是他一个即使是修过道能抵御了,他下来不到一时半刻身体便有些不支了,这时再被我一掌击飞……”敖仏没再说下去,说到这里,他即便是没有细讲,聪明如白酌,也能猜到了整个过程,他话锋一转,又道,“你父亲与我一样,乃是下凡渡劫的仙君,他乃蓬尘仙君,白家又我亲自前去告罪,你不必操心这个,对了,你那些学童我得带回阴间,在人间久了,怕他们积了怨气,想要投胎都难了。”
“那些学童……,”白酌听到后面,赶紧出声制止,可一听到最后一句,又止了声这事是他疏忽了。
“等事情解决,我便回去告知我父君母后,到时已阴间太子妃的规格迎娶你,只是恐怕会遭到阻碍,但不用担心,这些我能一一搞定。”
敖仏说的这般笃定,仿佛这事已经水到渠成,已然是十拿九稳了,如此信心自满使得白酌他都不好提出半点疑问。
“你可还有啥要问的,需要甚,我都先为你准备好,”敖仏看了眼天边的骄阳,再看了眼院子里晒太阳的鸡崽,“阴间夏日阴凉,你到时想回人间晒太阳,也可以。”
“我可以自由出入地府?!”白酌好似听到了句天方夜谭,忍不住问了句。
“自然,我这里有颗黄泉碧落丹,你服下……”说到这里,敖仏突地住了嘴,他陡然想起黄泉碧落丹恐怕已经不在他这了。
白酌见他本来胸有成竹的样子突然间变得懊恼,不由得出声问了句,“可是这丹药出了问题?”
“丹药我赠人了,恐怕拿不回来了,恐怕得让陵光君沃烈再做一枚才行,只是做这个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怎么了,莫非你见过他?”敖仏说到沃烈时,发现身旁的白酌神色变了变。
“是,”白酌将曾经遇到沃烈出手相助的事告诉了他,“上官霖可也是仙君甚的?还有那张有福也是?”
敖仏闻言笑了,摇头解释,“上官霖乃地狱的罪恶司,张有福在他手下做事,原来这几个都参加过我俩在人间的婚礼,瞒的可真紧。”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时他们几个离开时都不肯告诉家住何处,”白酌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当时心焦柳不虞的安危,全然没去细想这几人从何而来,为何会出手相助他们,虽说这世上拔刀相向一个不认识的人多的去,可后来还为了救张小九一路去了西域。
“张小九?你学生?”敖仏听他说了西域的事,顺便把蛇王造反的事告诉了他,“这么说他们还立了大功,若不是那次去往西域发现了蛇王私造蛇宫残夺人命,恐怕狐王、狼王、沃烈他们还赢不下来。”
“是我学生,也是你徒弟,他若知道自己师父尚在,必定很欢喜。”
而后,话题不知是如何挑起,白酌讲起了与柳不虞的相遇,他讲的慢,声音恬静和清凉,令敖仏听的仿若被灌了碗晨间的清露,丝丝凉凉,沁人心脾。
日头在不经意间悄然被涂上了一抹朱色,晕染了大片的云彩,白酌脚下的影子被拉长,敖仏看着那片影子,再见他每次一提起柳不虞三字时,眼里自然流露出的愉悦,忽地觉出了一丝不爽。
这种心里突兀冒出的不爽,好似将他的心丢进了醋缸里,里里外外腌制了数百日,醋的不行。
可他又想起对方口中的柳不虞同样也是自己,自己吃自己的醋,委实荒谬。
白酌见他脸上神情忽地郁沉转眼又豁达明朗,心道这人莫不是吃自己醋了?
他脸上虽没笑,但敖仏偏偏就从他眼里看出了揶揄来。
敖仏不在意地笑了下,偏头看向他,“我怎得没见你笑过?”
“不会,”白酌捡起一块小石子,朝前扔去,小石子在半空中划出了个完美的弧度。
“不会?怎会有人不会笑,你该不会是面瘫吧?”敖仏掰过白酌的肩膀,面对面地仔细打量着对方的脸,他一手摸向对方的嘴角,再从嘴角一路摸到了耳根处。
白酌的耳根敏感,被他一摸顿时觉得痒痒,须臾便泛起了红,他将头向后一仰躲开了那只手,“我小时生过一场病,醒来后很多事不记得,也是从那时开始不会笑的,你……是不是介意?”
“怎会,来,我教你,”敖仏松开他的肩膀,用两食指将自己的嘴角往上提了提,“就这样。”
白酌学着他这么做,他不明白为何要学这个,这些年他早习惯了。
小时,因这个,他遭到过别家小孩的嘲讽,那些嘲讽他的孩子自然是被他抡起拳头挨个儿打了顿。
后来那些小孩都长大了,个个都怕他,自然也没人拿这点来开玩笑别人。
他看着敖仏翘起的嘴角,他心想敖仏笑起来真好看,原来笑,是能人赏心悦目的。
他想,或许为了对方,他也能。
敖仏走了,他依在远门边,看着离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隐没于浓墨的夜色中,才转身回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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