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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您很清楚，我了解薛齐，更了解‘三端’，要不是顾念旧情，我未必会输给他。”她垂了垂眼帘，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更何况您应该也看明白了，薛齐不希望我留在‘增满堂’，而您不想让他如愿。对您来说，我是不是有实用价值并不是那么重要，留在身边时不时硌硬一下对手，顺便玩玩心理战也是好的。”

增满正昭褪下了面具，索性开门见山道：“那你要不要留下来呢？”

“如果我拒绝呢？”封趣问。

“想清楚再回答，侵犯商业秘密可大可小。”

“我拒绝。”封趣毫不犹豫地回道。

增满正昭并没有继续浪费唇舌劝说她，而是拿起面前的座机话筒，拨通了内线，直勾勾地看着封趣，冲着电话那头的秘书道：“帮我报警，我怀疑封趣涉嫌侵犯商业秘密。”

在等待警察到来的过程中，封趣被强制隔离在了会议室里，手机也被没收了。

萧湛推门而入时，她正站在会议室后面的展示架前，怔怔地看着架子上的那套小红刷，那是他亲手制作的第一款小红刷，是在她的陪伴下完成的。

他不知道她看着那套化妆刷的时候在想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想，仅仅是无聊随便看看。

他却想起了很多事……

想

起了那段志得意满却也最怅然若失的日子，那时候的他大学刚毕业，凭借着一系列制作漆器的视频在网络上收获了不少粉丝。他从来没有静下心来想过那些人喜欢的究竟是他的技艺还是他这张脸，对他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他用来谋利的工具。他也未曾想过这些名利能陪伴他多久，只是想站在足够显眼的位置上，让那个人看着他一点儿一点儿地把漆器这门艺术染上铜臭味，毁掉对方视若珍宝的东西，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报复方式。

封趣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他们的开始平淡到他甚至都记不清具体情形了。

按照她的说法，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她来报名那天，店里的老师带着她四处参观，用一脸“我懂你”的表情特意把她带到了他的工作间外。当时他正在一支笔管的漆地上描金，盘着腿，嘴里咬着根棒棒糖，看起来很散漫，神情却很专注，直到被她的目光打扰，他抬起头瞪了她一眼……没错，是瞪，极其不礼貌的瞪视。店里的老师都觉得有些尴尬，一直跟她解释着“他平常不这样，今天估计是心情不好”，她却被那一瞪勾了魂，毅然决然地付了学费。

那时候经常会有看了他的视频后跑来他的工作室报名上课的女孩，封趣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而他对封趣最初的印象是那个雷雨交加的午后……

那天

，那个人忽然跑来他的工作室，要求他停止荒唐的行为，立刻回国。

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他爸求着他回去的这一天，终于等到了，却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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