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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恰好看见卿云一脸无措的站在门口，手里端着茶盘，茶盘上的茶盏却碎了一地。

“我，我想着你们该口渴了，想给你们送些茶点，对不起，我这就走。”

【贰拾壹】痛楚

“小云！”

卿云是走得头也不回，秦暮看了秦老夫人和苏文佩一眼，眼里的焦急和埋怨也不是假的， 一跺脚就追了出去，任老夫人在背后怎么喊他也不回头。

秦暮脚快，很快就追上了卿云，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可也许是太着急了，差点把人拉了一个踉跄。卿云站定后推开了他，“你别在这里和我拉拉扯扯的，被你祖母看见，还不知道要怎么说我呢。”

“你别往心里去，她也不是有意的，她......”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为她开脱！”卿云心里像是压了极大的委屈，无处宣泄，他也知道他不该这么和秦暮说话，秦暮现在未必会包容他的任性和脾气。可是他忍不住，他本就是最率性而为的人，从来不曾隐忍过，为了秦暮他做出的让步已经太多了，“受委屈的是我！被冤枉的是我！你只会说她没错，只是让我理解让我包容，那谁来理解我，谁来包容我？！秦暮，你有想过我吗？”

“我理解，我包容，我......”

“你根本就不理解！”卿云猛地推开上前要拉他的秦暮，力道之大让秦暮往后退了几步，也给了卿云一个冷静的时间。

他闭了眼深吸几口气，算是把方才那种喷拥而上要把他席卷的委屈愤怒压了下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回去伺候你祖母吧，不用管我了。”

“你这又是和我赌的哪门子气？”

“呵......”卿云看着秦暮就这么轻飘飘地笑了一下，“强占着你说我给你下蛊要害人，让你去陪该陪的人，又说我赌气。秦暮，我对她已经很恭敬了，养我育我的师尊，你们那个皇帝，我都没这么恭敬过，那我究竟怎么做才是对的，才是你们想要的？”

秦暮回答不上来，也就是这时候他才稍稍醒悟了一点，他总是在想着如何平衡卿云和苏文佩、祖母之间的关系，却恰恰忽略了卿云的感受。他怕祖母不喜欢他，怕苏文佩和他无法和谐相处，却从来没有问过卿云，他愿意怎么样。仿佛他一直觉得他了解，他知道卿云要的是什么，他觉得他做的决定卿云一定能理解。但是他忘了，如果他都没有去想卿云能不能接受，会不会委屈，卿云又怎么能理解他呢？

他们之间从根本上就出现了嫌隙来，于是等他想明白之后他有一点愧疚，可卿云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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