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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风转头看屋里卿云的睡颜，虽蒙着月光朦朦胧胧的看不大分明，那份静谧和安详却是久违的，连带着他的语气也温和了一些。

“我得先回去跟师尊复命，他身体不大好，我不放心别人，我不在的这几日，烦请你好好照顾他，饮食要清淡，别让他沾酒，也别让他劳碌......”

“我知道。”秦暮见沐风都软和了，也收了先前的傲气，“从前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你们中原人的客套话不必对我说，只要你能好好待他，我沐风自然不会为难你。”

卿云一夜好眠，是被呛人的油烟味熏醒的，还以为是走了水，忙起身下床，却是秦暮在厨房里不知道捣鼓什么。他站在门外不敢进去，只扒着门框，“秦暮，你在做什么？”

秦暮听见他的声音倒吓了一跳，转过身的时候脸上是卿云都不曾见过的，带了某种羞意的神情，“把你吵醒了？这次出来太急了没有带银钱，好在这里还有点米，想给你煮点粥，就是这火太难生了......”

卿云没忍住笑了出来，“真没想到你也会有没钱的一天。”

说着他走进了厨房，这处别院里东西倒是挺齐全的，不仅有米，油盐酱醋一点不少，甚至还有些面粉。

卿云转了一圈，“昨晚你也没吃晚饭，还是煮点面条吧，比粥强些。”

“好，那你先出去，我来煮。”

“你？”卿云一点也没掩饰他的怀疑和不屑，“你来煮面，我怕这房子都要被烧了。公子哥儿就去做公子哥儿的事，还是我来伺候你吧。”

“那不行。”秦暮拦住了蹲下来要生火的卿云，“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我答应了你师兄会好好照顾你，哪有让你干活的道理？”他这么说着，可心里也明白自己的斤两，干不了这庖厨的事，想了半天，自以为想出了一个很高明的主意，“你在这儿坐着，你说，我来做。”

卿云没办法，只能依了他，他更没想到，有一天会看见秦暮这样手足无措的样子，活像是个孩子，这个也不会，那个也生疏，甚至盐和糖都差点搞混，常逗得他直笑。秦暮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滑稽，可难得能看到卿云的笑脸，便也觉得值得。

卿云对他来说，到底也还是特殊的，只是先前深宅大院里的种种强加在两人中间，喧闹又纷繁，如今都去了，只剩下两个人，他们俩之间也就只剩下简单而纯粹的快乐。

面端上来的时候热气腾腾的，看着还很不错，秦暮甚至无师自通地给他煎了一个蛋，虽然黑乎乎的看上去有些丑......

卿云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挑了一筷子面，放在嘴边吹了吹才入口，秦暮便坐在他对面，有些紧张地问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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