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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你真的不愿跟我回去吗？”

卿云没有回答他，甚至都没有再看他，他只是看着那些鸟儿，它们安安静静地，像是在晒太阳，惬意得很。

“我跟我祖母商量好了，我来接你回家，以后她不管我们的事了。”

又飞来了一只鸟儿，像是衔来了什么东西，那些小家伙都围拢到一起去了。

“佩佩也不会再为难你，以后我陪着你，我们两个人住一个院子，等孩子出生之后，就在我们的小院子里教他读书习武。”

卿云目光微顿，转向了秦暮，只是还没有说话，秦暮心知他已经松动了，便走到了他身前，几乎跪伏在他面前，伸手抚上了卿云的肚子。四个月已经微微凸起来了，可是卿云太瘦，还不大显，秦暮仰起头朝着卿云微微笑了一笑，“他闹你闹得厉害吗？”

肚子上忽如其来的暖意也传了些进心里，卿云微怔，半晌才转过脸去，闪躲着他的目光，轻声道，“才四个月，还不会动。”

“是么......”秦暮并不在意他的冷淡，反而更贴近了些，甚至将侧脸贴上了卿云的肚子，他身上一直都有一种极浅极淡又极好闻的香气，不管用多少熏香都遮盖不住。那是卿云的味道，从昆仑山上带下来的，清冽而纯洁的味道，像是莲花般的清甜。

“我想从他第一次踢你肚子开始陪着他出生，看着他长大，小云，跟我回去吧。”

秦暮就这样抱住了他，像是在呢喃，偏偏是这样的语气，卿云眨了眨眼才没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时至今日，他是真的不想承认自己还喜欢秦暮，这份喜欢无关任何，剥离掉所有的世俗纷扰之后，他的喜欢依旧干干净净，只关乎这个人。

仅仅因为在他原本苍白的生命里，秦暮给他带来了别样的色彩，这种感觉就像是新生儿降生后第一眼看到的人，这么一眼就成了他的执念。

沐风是看着他们离开的，他在屋外站了很久。

卿云不愿意跟他走，他看得出来，所以秦暮来的时候他没有阻拦，他就是想看看卿云会怎么选。结果不如他所愿，却在他的意料之中，卿云是个固执的人，不撞个头破血流是不会回头的。

他没有追上去，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再追上去了，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只觉得无比讽刺。

卿云太善忘了，千般百般的好，抵不上那人的些许温柔，而那人捅在他心上的刀，他已经不记得了。

又或者不是他善忘，只是因为那个人是秦暮，是刻入他骨血的执念。

秦暮带着他回到秦府的时候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单独给他辟了一所小院子，虽然不大，但是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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