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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想沈奶奶了。”老头正经脸说。然后又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喊了起来，“哎哟，你用我做的火尖枪了啊！”

老头马不停蹄地又给哪吒做了破红绸剪出来的混天绫，木轮子上点个火冒充的风火轮。还花大价钱刷了金漆的乾坤圈。

老头的身体越来越差，咳嗽都压不住了。

哪吒借来了大黄大黑小白阿花，每天就蹲在海边。看到有海鲜爬上岸就放猫。

【六】

日防夜防，虾兵蟹将还是又来了。

这一次，他们来的更加大摇大摆。和老头说话时，竟然连门都没有关上。

“我实在是想不通，你说你，好不容易有了神位。居然不向那些凡人多要香火，还化了肉身在此守候。生生把自己逼的只有千余岁的命数，”那带头的龙虾说，“堂堂龙神，居然连万岁的寿命都没有，你可太窝囊了啊！”

“是啊，咳咳让我自个，窝囊吧。您请走。咳咳咳。”老头躺在藤椅上闭着眼，轻轻咳嗽。

“稍稍有点香火的神仙，你说谁会只活个千把岁的。你还是把这地方让出来吧，让他们供奉新海神。”

“让，咳咳，我让啊。我不是说了吗，咳咳新海神我都挑好了。”

“她怎么行！那是哪吒，前世闹海的哪吒！”龙虾激动起来。

老头白了他一眼，管自己咳嗽一阵，懒得再搭一次话。

“我会把这一切禀告那位大人的。”终于，龙虾带着一群螃蟹鳗鱼海带精出门的时候，冷笑了一声。

“您尽管告，告谁我都是这句话。”老头撑着头，漫不经心漫不经心地应了句。

【七】

可惜，老头终究是没等来那位大人。他在几日后的清晨，没有再醒来。

哪吒穿着一身老头给她做的行头，捂着嘴巴，无声地大颗大颗地落着眼泪。看着他的肉身慢慢地笼上金光一点点地消失。

【八】

那位大人来了。

他决定抹杀掉哪吒，将这个地方换上自己的人。

哪吒将他约在了这片海的最东方。据说那时老头当年上岸的地方。

【九】

海之极地，扎着两个包子头的少女身上斜跨金圈，臂绕红绫，手执一把红缨枪，踏着两个熊熊的火轮，目中凛凛地立着。

“哪吒，你就这么执迷不悟吗！”她对面站着一个一身华服头长犄角的中年人。

少女冷哼一声笑道，“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出这片海的，这是臭老头守了一辈子的地方。”

“那便动手吧。”不愧是四海之主。东海龙王一挥袖，就卷起了滔天之浪。

再厉害，而今的哪咤也不过是个有点小法术的凡人。

所以哪吒输了。

哪吒也死了。

可惜，所有人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一点。

随着哪吒躺倒在地，整片海都仿佛被抽干了生机一般。别说鱼虾生蟹，就连海水竟然也一段段干涸了下来。连吹过的风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要紧紧扼住你咽喉，叫人喘息不上气来。

一时间，村里的人都炸开了锅。

“是天罚！”不知谁先喊了一声。

继而山呼海啸，人们纷纷痛骂，“海神！海神呢！我们日日乐业虔诚，为何要降临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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