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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聆笙记挂着云观澜,无心工作,索性提前让小陈、小静下了班,自己跑去云公馆找云观澜。
一路走来,她看到金发碧眼的英法美士兵,肩背行李手抱儿女脚步沉重的中国难民,眼前又浮现出四年前宝山路上被炸成焦土废墟的商务印书馆和闸北被夷为平地的大片民居。
见她来,云观澜抓住她的手:“你来得正好,我刚想去找你。”
他拉孟聆笙在沙发上坐下:“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联懋员工有不少都住在闸北,孙霖一家也是。现在闸北那边乱成一片,日本人还在轰炸,张威、刘武帮我搞到了一辆卡车,我想跟他们跑一趟去接人。”
他嘴上说是商量,听语气却已经下定决心。
孟聆笙点点头:“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拇指摩挲着他的脸颊:“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云观澜笑一笑,扯出脖子上那枚“金玉满堂”的花钱儿给她看:“我有护身符呢。”
他弯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孟聆笙焦急等待了一整天,到黄昏时,终于听到卡车沉闷的声音。
孟聆笙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出去,一辆卡车停在云公馆门口,车斗里载满了人,都是些孟聆笙熟悉的面孔。
驾驶室门打开,云观澜跳下来,孟聆笙扑过去紧紧抱住他:“怎么去那么久!”
云观澜此刻狼狈极了,他的白衬衫已经变成了灰衬衫,脸上也布满了一道道泥与灰汗交融的污痕,手臂上甚至有几道血痕。
他轻声细语地向孟聆笙解释:“情况比想的复杂。闸北被炸得太厉害,很多民居都被炸毁了,日本兵拿着刺刀到处巡逻,老百姓怕日本兵,好多都躲了起来,我们光找人就找了好久,又有很多非联懋员工的同胞向我们求助,总不好不管。进租界时又跟哨卡的法国兵磨了一会儿嘴皮子,最后拿出埃德蒙先生的信物才总算过关。”
埃德蒙先生就是傅思嘉在法租界公议局的那位朋友。虹桥机场事变后,云观澜第一时间去拜访了埃德蒙先生,借着傅思嘉的旧关系和一只元青花梅瓶,跟他建立了一点友谊,也向他讨要了一点信物。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张威、刘武拉下卡车后挡,卡车上的人纷纷跳下来,鱼贯走进云公馆。
孟聆笙看见了孙霖和他的小舅子纪晗璋。
但是没有孙霖的妻子纪晗瑜。
孙霖神情疲惫哀伤,纪晗璋眼里燃烧着怒火。孟聆笙不敢问他们,她小声问云观澜:“孙导的太太呢?”
云观澜与她相握的手骤然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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