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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报应

“你说什么？百草枯？”

医院急诊室外，听了医生的说法，江北夜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那不是除草的农药么？她怎么会服那种东西？”

“江先生，我们也想问你。”警官一本正经地说，“你在跟她对话的时候，有看到她吃什么东西么？”

江北夜摇头。在他看来，云浅月这样的人，即便自杀也只是为了给自己演苦肉计。

她在自己身边，演了多少乱七八糟的戏？

但是，只要她不想死，就断然不会去服用百草枯这种药物的。

百草枯无解，这是常识。

“那就奇怪了，难道是有人给她投毒？”

李嫂带着小宝也来了，听了这话，她一脸紧张地解释：“百草枯是有的，我们家院子里有些盆景种植，平日都是我在侍弄，偶尔买几瓶除草剂！但是，因为小少爷还小，怕他误食，所以我一般都保管的很严。除非——”

江北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不由深锁起来——

不，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如果是以前，江北夜从来不屑于用最坏的人性去揣摩别人。

可是耿文韵却真的为了他，而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警官先生，你们到我家现场去看看。我想，地上应该有一瓶这样的饮料。我怀疑里面有毒。”

果然不出江北夜所料。饮料的检验结果出来了，的确有百草枯的成分在里面。

那瓶饮料，应该是小宝拿给云浅月的。而瓶口附近有一个细微的针孔，应该是被人故意注射进去的。

李嫂说，这排饮料是云浅月前天买的。本来她还说了，小少爷还小，不要总喝饮料。

但云浅月却说，没关系，哄哄孩子，拿她这个妈才来的亲。

江北夜攥着拳头，只觉得一阵后怕从脊梁窜出来。

——云浅月是打算对小宝下毒的。

病房里，云浅月凄厉的哭求声，一遍遍嘶吼回荡。

“大夫，我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我不是都洗胃了么，为什么我还是会死啊！只要你能救我，给你多少钱都行！”

“百草枯是不能解的。小姐，虽然你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没事了。但是一个月内，你的肺部会逐渐呈现纤维化。一点点坏死，然后衰竭呼吸，直至死亡。”

“不！我不相信！一定不会这样的，我丈夫有很多钱！他会救我的。”

“不好意思，江先生说他跟你从来没有结过婚，而且，这些能让你减轻痛苦的药品，其实都属于进口类。

进口药品不在医保范围。而江先生现在的意思是，拒绝承担这笔多余的费用……”

“不！江北夜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

云浅月歇斯底里的叫喊声，穿透走廊。

江北夜站在门口，凝神良久。

低头看着小宝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一时间，他只觉得心像被人挖出来狠狠踩塌一样，冷汗不断淌过脸颊。

“爸爸，妈妈病了吗？她什么时候能回家？”

轻轻推开孩子的手，江北夜一头扎进隔壁的洗手间。

哗啦啦的水流铺下来，

翻江倒海的反胃感夹杂着后怕的恐惧。

江北夜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快崩溃了。

人心的险恶，将他本就羸弱的精神力摧残殆尽。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却好像整整错了一个前半生。

苍天有眼，善恶有报。当小宝把那瓶饮料递到云浅月嘴边的时候——

她一定是下意识卸下了防备，一定是忘记了自己原本是有多么可恶！

凝视着洗面池里呕出的一大片殷红血迹，已经到这个程度了么？

江北夜闭了闭眼，他想，原来自己的报应......也终于，要来了？

***

云浅楠再次醒来的时候。医生说，你看，春天最容易发生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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