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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抓紧桌沿，防止自己倒下去。

就算知道自己要害了他们的孩子，即使写下“玉佩易碎，约定失效”的话，齐瑾然在离开前仍然不忘用血处理最后的紫芩花，想要清除自己体内的余毒。

这一刻，在这过分安静的世界里，他突然听到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摔下来，碎在他的心上，又有谁和着这些碎片紧紧地捏住了他的心，将碎片全部插入，千疮百孔，血液四溅。

“殿下！”

杜起帆的惊呼打破了安静，一瞬间所有声音重新回归。

杜起帆看着他用力地抓着桌子边缘，突然嘴角流血，分明是怒急攻心的症状。

梁晟曦愣了一下才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惊慌的面容，刚想问怎么了，一张开口，更多的血流了出来。

“殿下，您快坐下。”杜起帆急忙要去给他把脉，却被梁晟曦甩开了手。

而后，他朝着苗氏跪了下来。

他抬头，泪水滑落在衣襟的血迹上，“那些害了他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伯母，您留下来，看着我替他报仇。”

他伸出手，却停在半空中不敢再动，“伯母，对不起，我...我也是害瑾然的凶手，我会...”

“殿下。”苗氏突然打断他的话，伸手握住他的手，“瑾然不会想听到你说这些话，他从不为难别人，何况他爱你。”

苗氏有些浑浊的眼神看向木盒里的紫芩花，“求不得，放不下，人生实苦...”

片刻后，在门外候着的成进忠，听到梁晟曦压抑的哭声传出来，他叹口气站远了一些。

一群鸟飞过，什么也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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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软禁到第三天，薛若馨再也沉不住气，无论如何，她必须出去。

紫烟一去不复返，外面的情况她一无所知，但现在的情形表明，局势很糟糕。

太子府是梁晟曦的地盘，她没了心腹，必须马上回到薛家求助，才能度过这一关。

而且齐瑾霖一直未回，她更加坚信他已经先去找了梁晟曦。

薛若馨装作不舒服，让婢女赶紧去叫汤太医过来，婢女出去后，过了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

她急忙起身打开门，出现的人却是梁晟曦。

“殿下，您什么时候醒的？”薛若馨明知故问，“您没事了吧？”

“好得很，多谢太子妃的关心。”梁晟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听说你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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