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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他是想杀了这个人

“陛下。”

傅琛将药碗端近时，床榻上的人没有回应，一如以往没有了意识，只有眉间下意识地轻蹙，彰显着主人不是很愉快的心思。

“还是在意的。”

傅琛舀了一勺喂给他，接着慢条斯理地擦拭他嘴边的药渍。

苏墨白眉头微动，乖乖将药咽了下去，喉结滚动，掀起一道莹白的弧度。

直到药碗见底，傅琛垂眸，静等着他的反应。

床榻上原本安静的人，逐渐变得不那么安分，脸色泛红。

已经是很久的后遗症了，似乎是那毒的效果，纵使毒素一点点清除，这点却总不见好，这也是会屏退所有人的原因之一。

“唔……”

苏墨白闷哼了声，眼皮子掀起又落下，重复几次后，睁眼所见迷离之态。

“陛下？”傅琛唤了声，凝视着他眼底的神色。

“嗯。”苏墨白撑着身子坐起来，墨发散下，只剩了慵懒，他盯着床榻边的人看了好一会儿，近乎于晃神的程度，手抬起似乎试图靠近。

傅琛没动，看着他将手覆于自己的脸上，浅色眸子盯着那只手，只顿了一瞬。

“怎的，叫陛下？”苏墨白低低喘息，笑开了，“何时生疏了？”

覆于脸上的手指微微摩挲，带着宠溺，傅琛听到苏墨白用他从未听到过的语气，低低道：“阿珏。”

眼睫蓦地一颤，傅琛的视线从手指一点点转向对面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你……又把我当作他？”

“阿珏。”

苏墨白觉得下巴处被掐住，却也没怎么反抗，又唤了声。

那样的笑，如今落在眼底，唯独只剩刺目。

“热吗？”

静了半晌，傅琛抬眸，浅色的眼睛重又变作漠然，他看着这张脸问。

苏墨白皱眉，想点头，却因为下巴处的禁锢不方便，只得不情不愿地嗯了声。

傅琛微微靠近时，沁凉的气息环绕，感觉得到对面人微不可察地颤抖。

“这样呢？”傅琛侧头，轻轻凑近他的唇角。

第一个，主动的吻。

之前种种都是意外，唯独这次，他不想了。

明明，都是自私的人。

掐着肩膀的手收紧，傅琛低眸，可以看到苏墨白眼底浑沌的色彩。

不清醒又怎样呢？

又有什么区别？

“放肆！”

寝殿的门被砸开只在一瞬间，轰隆的一声，木制的门久久不能平息震动。

傅琛望着门外站着的人，半张脸被外边漆黑的夜色淹没，声音暴怒。

楚珏死死盯着他怀里的苏墨白，“放肆！”

“怎么放肆？”傅琛淡淡回了声，视线收回，将苏墨白轻轻带回原来的位置。

因着动静过大，宫里的守卫都围了过来，傅琛将苏墨白安顿好，这才有时间看他，看那个杵在门口杀意凛然的少年，或者该说是男人了。

三年的异国磨练，足以改变所有的心性。

不再稚嫩，不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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