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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怀瑾

次日，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了镇北将军府门前。

来往路上有不少百姓，因这件稀罕事稍有停留。

——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夜将军乘马车出门。

“将军，马车已备好。”说话者是夜白霜最信任的副使。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带着一股子杀伐之气。

看门的护卫在此时也极有纪律地立在两侧。

莫喻哲同其中一人对上眼睛，认出他是当时帮自己通报的人。带着谢意弯了弯眸子。

却见那人脸在一瞬间爆红，像憋气一样闭紧了嘴巴。同伴们的目光也集中于他身上，带着或是艳羡嫉妒，或是不屑讥讽的情绪。

“走吧。”夜白霜很强势地抓住身旁人的手，冰冷的眼神扫向众人。是警告，也是宣誓主权。

偏生莫喻哲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感觉手被握得有些疼。但也没出声，随着他走了。

路人的目光都集中于将军牵着的俊俏公子身上，一时间被晃了神，呆呆看着，也忘了同身边人议论。

直到那马车绝尘而去，才做起最常做的嚼嘴舌来。内容先是夸赞于那陌生公子的相貌，而后转于猜测二人关系上。

未出三天，夜白霜便被多了一个断袖癖好，还多了一个仙人模样的相好。

马车内部空间相比于莫喻哲之前乘的那辆要大很多。里面还放有一个小小木桌，摆着点心水果。桌底放着铜制的精致香炉，只是此时没有燃上香。

驾车之人是那个副官，因为去向人群密集处，速度驶得很慢。

吆喝叫卖声、谈话声，以及各种熟食、水果、糕点的味道都顺着窗口飘进来。人间特有的烟火气让莫喻哲有些怀念。

夜白霜看见他像晒了太阳的猫儿一样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有不易察觉的弧度。

大概喜欢一个人总会觉得他可爱。

越相处越觉得他可爱，越是陷在这份感情里。

“开心吗？”

话语脱口而出。

少年的目光从热闹的集市转移到他身上，双眸中还有未散去的欣喜，藏在黑瞳深处的光温柔带笑。

那一刻，所向披靡的将军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耽于这份情爱，他甘之如饴。

“嗯，开心。”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停住不动。

“将军，去哪里？”副官的话隔着厚重的帘布传来，显得声音闷闷的。

夜白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而问向莫喻哲，语气是自己未察觉的柔和。

“想吃什么？”

细想一番，说出了答案。

“糖葫芦。”

——

马车被停在了路边，不多时，从中走出两个人来。

夜白霜先下去，伸手就要扶他。动作细致，无表情的脸上显出些紧张情绪，像是在捧着一件易碎的珍贵宝物。

莫喻哲被他手心稍高的温度烫到，惊讶又疑惑，双脚落地后，便迅速放开，道了句谢。

热闹的街上诡异地安静了几秒。

二人成了绝对的焦点。

夜白霜皱了皱眉，看向身边尚有迷蒙神色的少年。无法控制的占有欲让他从袖中掏出了早已备好的面具。

做工精细的白银面具随着手的动作反射出刺眼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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