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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旧情人来清算新旧账

封川听着这些，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

“我以为你们两个关系足够好，觉得他应该会把这些告诉你。”

封川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地呢喃：“没有……他什么都没告诉我……”

“他只是告诉你圣佰利快倒闭了，是不是？他只是开口问你要钱是不是？而你……什么都没问，直接拒绝了他，对不对？”

云泽盯着封川的眼睛，逼迫着他回忆那段充满错误的回忆。

贺一江告诉自己圣佰利快倒闭的时候，自己的确没有问他缘由，甚至还沉浸在他把自己操得第二天上不了戏的愤怒中，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人赶了出去。

直到他下床走路终于两腿不发抖，准备出门找姜生时，却看见贺一江正坐在门口，浑身散发着没洗澡的酸臭味，顿时让他心软了一分，让人进门。

“小川儿……”

贺一江并没有拿着被封川扔出来的衣物离开，而是坐在他家门口吹了一晚上冷风，第二天发起了烧，嗓子也沙哑着。

可这些封川当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封川记得贺一江这个时候也没有告诉自己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是说道：“圣佰利最近资金短缺，你可不可以……”

“你还和我提钱？你害得我今天连上戏都没法儿上，还跟我提钱？做梦呢？”他拍着贺一江的脸，专挑戳心窝子的话讲。

“小川儿，圣佰利新面膜的预售不够了，厂商那里的合同到期了，新谈的……”

“管我什么事？”

封川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注意到他眼底的卑微和压抑着的焦急，只觉得他那副样子恶心至极，既然他都没听自己解释，又凭什么要自己耐着性子听他解释？

如今想来，封川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自己。

但凡自己只要再仔细一点点，再好好观察他几天，都不会被他表面做出来的烦躁所左右，偏偏自己像被鬼迷了心窍，根本不愿意去了解贺一江，也不愿意去询问他为什么会对自己一副爱答不理的原因。

满脑子都是“他以为自己是谁，还真觉得自己会栽在他手上”的心思，把外面的人带回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还胆大包天在客厅里胡作非为，连贺一江回家了都不穿上衣服避嫌，甚至冲着他挑衅。

封川想着这些，眼睛有些发酸，明明没人打他，他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转过脸去不想让云泽看见。

云泽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封川不说话，沉默着盯着楼梯口。

“这些都是你能看见的，也是你明明能知道能阻拦的，可还有一件事，是你怎么也想不到的。”

封川看向他，眼里一颗泪珠顺势从眼眶中滚落下来，神情颇有些后怕，他害怕自己还有未知的债，他已经快要还不清了。

云泽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圣佰利破产后，贺一江欠了不少债。你也知道研发这些生物性的产品，需要多大的一笔资金。”

封川抹了一把脸，坐直了身体：“我听说……欠了三千两百万。”

“三千两百？呵呵呵……”云泽笑得让封川的肝都跟着打颤了，“你一直以为圣佰利是工作室，可是你不知道在他和你分手前一个月，刚刚申请成功公司注册，你猜他那个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封川瞬间呆愣，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他的确一直以为圣佰利只是一个工作室，工作室开不下去，债务不会有这么多，可公司就不一样了，这么一想，三千两百万或许只是对外公开的虚数。

“别说了……”

云泽倒抽一口气，眼睛里奇怪地有些酸涩，闭上眼睛久久才继续说道：“你对不起他，其实我也对不起他……明明已经拿到了钱，明明也有本事还清债务，偏偏不死心地去赌，三天……才三天，我输得一干二净，还欠了一笔钱……”

“你别告诉我……你又去找贺一江了……”

封川红着眼睛，难以确定心里的想法，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生怕从云泽嘴里得知的答案是肯定句。

“是，我又去找他了。”云泽两手交叉，努力平复心里泛起的自责，“我知道你们分手了，所以我对贺一江给我钱这件事并不抱希望，我想不出一个被你害得破产的人，凭什么还要给你擦屁股……但我低估了他对你的感情，他为了让我断了我还找你麻烦的念头，不惜拿着圣佰利原本用来发售的最新技术成果，低价卖给了一家公司，拼了命地拿钱阻拦我……你猜那家公司叫什么？”

封川闭上眼睛，下意识地回答：“花森小田……”

“对！就是花森小田，就是你放弃圣佰利，投奔的那家花森小田。”云泽厉声说道，瞪着封川的眼睛里染上了一丝猩红，令他本就苍白无比的脸看上去狰狞恐怖。

封川难受得喉头发紧，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他无法想象贺一江把自己的心血拿给一个……他深爱的人用来背叛他的竞争对手！他心里该有多绝望痛苦。

云泽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再重重地吐出，然后说道：“他把这钱打到我的账户上，还告诉我……这是他最后为你做的事，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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