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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头垢面,一张脸竟好似庙里的包公,只差眉间一点月牙。若不是那双目射着凌厉剑光,一时间还真辨不出是人是鬼。
他就看了沈晟一眼,从牙缝里扔出一句“狗律师”来,愤愤然拂袖而去。若那破了面漏了绒的夹袄能称得上袖的话。
这并不能很引起他的注意。每人心里的那片温情都是有限的,不可能都是博爱主义托尔斯泰。他心里唯一那片还跟温情沾着点边的地方,就只留了那一个人。委实是顾及不了其余许多。
但不知为何,今天他倒是提了点兴致,把这遭陈年旧案往外给翻了翻。
那人,要是他没认错的话,是那个今年将将成人的少年。
昏暗幽森的巷道里,几只晾衣杆从筒子楼的黑森洞口里伸出来,被焊在钢筋混凝土裸露出的墙缝间。看起来顽固泼辣,实则岌岌可危。近年来这种老式晾衣杆下坠打伤路人的新闻时常见报,政府少管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事儿,大都搁置,新闻业见没了趣便也收了手,专注于新官上任讴歌颂德。
只从报端上看,整个A市倒也是一派海清河晏,人民乐业安居,这种小事好像也是着实不必挂齿,要是非不识趣地要扯,那就叫有损市容。
这巷道极窄,车开不进去。沈晟就隔了段距离,扔了车步行着过来。这么两年下来,华朔所早就站稳脚跟,在A市也算得上是混得风生水起。查这么点小事儿还是绰绰有余。
往右一拐,再直行三步绕过一个违章建筑,寻见一处地下小室。刚一接近,腐臭的气味就溢了出来,呛得人头皮发麻。
皱着眉下去,敲了敲那扇通身锈红的铁扇门,里面传出来几声趿拉拖鞋的声音,然后是扒门眼的声音,再然后是铿锵调锁的声音。
其实着实没必要。这门颇有君子遗风,上不防窃贼,下不防老鼠,一推就锈掉半截,像是能直接入土为了安。
“沈律师,您怎么过来了。”
一对七十上下的老翁老妪衣着寒酸,脸上挂着点略谄媚的笑,语气讪讪:“您时间这么宝贵,怎么能浪费在我们这种人身上……”
这话倒也是没错。律师这种职业,向来都是按小时计费,像沈晟这种名律,有时一个点儿要收的费用,就抵得上某些民工一年的工资。
沈晟摆了摆手,表示不必拘泥。简单寒暄了两句,沈晟坐在并不怎么洁净的沙发垫上,温和地看着面前两位老人。
“令媛近来如何?”
一不说还好,一提到这里,老妪立刻眼泪婆娑了起来,哽咽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沈晟看了眼表,抿了下唇,老翁看出他的细微动作,拍了下自己不争气婆娘的背,梗了梗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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