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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泡想来即将报废,原二百瓦现能使出来的也就不到五十,只在男人前一处幽森亮着,堪堪显出他半张脸和那笔直条顺的西服裤管。他一条胳膊懒散支起,修长指节夹着条半燃雪茄。
“骂够了么?”
男人一只手抚着膝头,手里逗着一只黑猫。那黑猫油光水滑,一双翠瞳瞳仁倒竖,即便在这昏暗幽室,也是同那人一般,身上一尘不染。
面前灯光下,一少年浑身湿透,没了先前糊着那一层油污,几缕碎发贴在额前,除了那双剑眉星目还射着灼灼寒光,一时还真认不出来。
“狗律师!助纣为虐,你们杀了我爸,还把我妈陷进监狱,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他双目圆瞪,口中振振,虽是明显落于下风,但气势丝毫不减,继续不重花样地骂着身前那人。那人就好生听着,面上丝毫不显神情波动,时不时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过了约莫一晌,再大的气性也是有耗磨完的时候,少年一时想不出还能怎么骂他了,就冷着脸瞪他,像是要用眼刀活生生扒下他一层皮。
男人揉揉眉心,轻弹一下手中烟灰,虽说是这么拿着,但这么一时半夜也不见他抽过。烟雾袅袅从指缝滑出,再融进夜色里,遮住了空气中他的信息素味道。
“打。”
嗓音低沉醇厚,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旁边那几个摁着少年的黑油条子得了令,这才唯诺应一声,使花架子打了起来。早前受吩咐过,都没怎么下狠手。不过这小孩儿瞧着细皮嫩肉,也是有一阵子苦要吃。
先糖后棒,先礼后兵。虽是没动到筋骨,至多一二周就能恢复得全落,可这血一溅起来,皮肉一磨破,多少有些唬人。
“还骂么?”
少年刚强性子,这么一激更是一把怒火从心口烧起。也顾不得七八年前的事压根和他没甚关系,也不顾自己是不是受了激将,反正一通从头骂到尾,把什么赖话难听话都骂了一遍。男人低头听着,心里记着,眼底却是一点情绪不显。
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少年才堪堪发觉自己刚瓢了嘴,慌咬着唇看他。
“一不骂了就接着打。”
沈晟换了个姿势,挠着手里黑猫的下巴,往后又靠了靠,整张脸藏进了黑暗之中:“打到他服为止。”
这手段相当磨人,虽说去验伤也验不到轻伤判刑的程度,但是对人精神磨折得很。这就跟驯马一样,再烈的马磨得时间长了,也总有给驯服的时候。三五遭下来,少年涉世又不很深,没多久就蔫了。
沈晟也从不为难人,看他差不多了,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下去。看了眼那还犟得不松口的年轻人,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他一般不用这种手段,如非必要。
少年看他走近,下意识往后缩了一点。本来这人就比他高出七八公分,又天生体格健壮,往他身前一站,竟有种衬得自己像只奶猫一样的感觉。沈晟拿没夹着烟的手拍了拍他的脸,言简意赅。
“现在,不吵吵着骂人,能听得进话了?”
沈晟撇他一眼,眼底看不出什么是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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