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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黑了。

他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走出了这片繁华的街道。

祁朗明这种人，这几天被逼得急了，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沈晟倒不怕他报复自己，只是担心白林。

开庭前一天。

午夜。

“老秦，”沈晟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仰起头来，微阖住眸小憩，“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办好了。”

秦舒在一旁的办公椅上，几张办公桌合在一起，这几天律师代表团不分昼夜地开会，桌上尽是堆砌得满满当当的文件夹，因为没时间出去吃饭，还有一些外卖盒子之类。

最后一晚，沈晟给他们放了假回去休息，现在人走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他们俩。

听到他的答话，沈晟揉了一下自己眉心，舒了口气。

“嗯。”

秦舒把文件夹收起，搁在另一旁的桌面上。沈晟毫无睡意，沉默地注视着窗外的暗景。

他让秦舒帮自己买了点保险，万一出了什么事，后面的安排也好接续下去。

“你不睡？”

秦舒看向他，沈晟搅着杯里的咖啡，眼圈下泛起一点乌黑，沉默着不答话。过了几秒，他垂下眸，缓缓接了一句。

“你知道，这种大案前一晚，我一般不会睡。”

在这种时刻，他习惯病态地注视着黑夜，直到最后的黎明到来。

他怕一闭眼就看不到了。

就像那次一样。

“我回去看看，”沈晟从椅背上撑起身子，嗓音略有些沙哑，“家里不能出事。”

“嗯。”

秦舒点了下头，把他那部分文件夹揽了过来，粗略地看了一眼：“虽然现在形势不好，但这次案子胜算很大，你放宽点心，这里还有我。”

“好。”

沈晟冲他笑了笑，眼底还是爬满了疲惫。秦舒的话大半只是安慰，他心里很明白。

谁也不知道最后谁输谁赢。只是，他从来都不会选择后退。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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