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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年愣住了，接着华年直打自己嘴巴：“呸呸呸！看我这张臭嘴，净胡说，你说得对，你不是香妃，你是天上的仙女，是七仙女。”

“华主任，你不用自责，我小时候找人算过命，我的命不好，真的。”

“不是，锦瑟，你别太相信那算命的，那都是胡说，都是胡说八道。”

“华主任，你信命吗？”锦瑟转而问道。

“我嘛，既信命，又不信命。”华年说。

“啥意思啊？”

“啥意思？尽人事，听天命。”

“净说绕口令，直说呗！”

“嗯，好，直说，直说。首先说不能不服命运，人生下来，有的生在富贵之家，有的生在困难之家，就像一片树叶，落在田野里和落在河沟里，自己都无法选择，有很大的偶然性，这就是命。有的天生长得好看，而有的天生长得丑陋，这也无法选择，这也是命。而出生之后，人生存的外在机会和条件则是运，运的东西也不是人能把握的，也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外在的大势既难预测，更难改变。如果说命是空间纬度，那么运就是时间经度，人在命运的时空之中，很渺小也很无奈。北宋初年有个宰相吕蒙正在《命运赋》里写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道尽了人与命运的关系。长大后，有的人也很努力，也很聪明，可就是时运不好，总是赶不到点子上，总是关键时候功亏一篑。还有的人很优秀，可是，总遇到比他更优秀的人，压得他总是出不了头。比如周瑜，如果不是遇到诸葛亮，怎会被气死？还有更多的人，生在不同的时代，命运就不同，时势造英雄，说的也是这个道理，有的人勇猛善战，但是，在和平年代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只能成为凡夫俗子。命，就是不可控因素，不是自己能力范围内所能掌握的条件。运也是外在因素，不过，运在时时变化。”

“华主任，那你说，要是听天由命，当个人就无所作为了吗？”

“当然，听天命，并非自己无所作为。即使生在贫寒之家，也有出人头地的人，即使生在富贵之家，也有纨绔子弟。即使霉运当头，只要不服输不认输，坚持不懈地努力，也有云开日出的那一天；即使运气很好，但是不知珍惜、犹豫不决、错失良机，一手好牌也会打个稀巴烂。命运是外因，人事是内因。外因是外在条件，内因是内在根基，外因影响内因，内因有可能改变外因。也许外因的命运不好，也许改变不了外因的命运，但我们要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只问耕耘、不问收获，三分靠天定、七分靠打拼，不论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不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难困苦，都要尽自己的努力，发挥最大的聪明才智，至于结果如何，只要说一声‘我已尽最大努力，也只能这样了’，只要问心无愧不后悔即可。努力不努力是自己的事，结果如何是命的事。不过，也有人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终须无，以此作为不努力的借口。其实，命里有或者无，谁也不知道，不努力怎知道结果如何？不尝试怎知道命里是有还是无？还是要努力，还是要尝试，才能见分晓。只要尝试过了，即使失败了，最起码心死了，不再想那事了，不再留遗憾了，而如果不尝试，那才会留下终生的遗憾呢。”

“嗯，华主任，那咋样才能好命呢？”

“咋样才能好命？你记住我说的。”

“噢，我记着哪。”

“啥是好命？少说多做不张扬，好命慢慢就来了。啥是坏命？话多骄傲好张扬，厄运和灾难就慢慢来了。”

“华主任，我知道了。”

晚风轻拂，锦瑟身上的薰衣草香味飘满了车厢，华年深吸了一口这幽幽的芬芳，醉了，迷了，就像一缕阳光照进心房，又像几丝春雨融进心田，温暖而哀怨，幸福而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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