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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国际贸易繁盛,绢之国人和帕尔斯人反倒不怎么通晓外语,反正依靠自己的母语就能行遍天下。因此,他们普遍会依赖大陆公路沿途小型都市国家的居民担任翻译和引路工作。这次,帕尔斯使节团在名为法尔哈尔的都市国家雇了五个人。
东西各国的血脉在法尔哈尔交融,法尔哈尔人的容貌也因此而千差万别。就算是亲子或兄弟姐妹也长得不像彼此,也因而产生了“大家都见异思迁随意乱搞”这种略带危险性的笑话。法尔哈尔是一片盛产俊男美女的土地,这也是拜混血之赐。
二十岁以上的法尔哈尔人至少通晓三国语言——法尔哈尔语、帕尔斯语和绢之国语。姆鲁克是个实际年龄不详的男子,尽管自称“人比花娇的十八岁”,但他精通特兰语、邱尔克语、辛德拉语和帕尔斯语,对地理环境和习俗也知之甚详,作为翻译兼引路人,再没有什么人比他更称职了。
不知为何,姆鲁克对绢之国却没有太多的好感。他边骑马向东行进,边看着达龙说:“那个国家建筑物巨大,虽然很壮观,室内却满是尘埃。”
姆鲁克说出批判性的话语。
“绢之国繁荣富强,艺术和学问方面的成就也值得他们自豪。不过,不是所有绢之国的人都是圣人。”
“难道有比你还讨厌的人吗?”
“别开玩笑了。在下可是容易受骗的善良之辈。”
根据达龙的推测,姆鲁克大概有被绢之国的商人“耍了”的经历,并且应该不是单方面地被骗,而是在精于算计的竞争中败下阵来。达龙绝不认同姆鲁克是个圣人的说法。
姆鲁克对帕尔斯人的内心想法毫不关心,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道:“绢之国的前任皇帝在六年前退位,成为太上皇。皇太子即位成为新帝。可谓天下太平,国家基础坚实,实在可喜可贺。然而……”
略带演技的话语在中途断开。达龙只能无可奈何地佯装着了对方的道:“然而,遗憾的是,事实并非如此,对吧。”
“您真是洞若观火。”姆鲁克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给人的印象绝非纯粹的翻译兼引路人,更像是为无知的学生授业解惑的教师。而达龙之所以没有大动肝火,是因为这个法尔哈尔人自带一种奇妙的亲切感。
姆鲁克的体型宛如一颗圆滚滚的球,不可思议的是完全不松弛。按他本人的说法,就算不吃不喝地在沙漠中过上好几天,他体内也积蓄了足够支撑自己的营养。骆驼确实能够依靠背上的驼峰积蓄营养,人类却不可能如此。并且,在和帕尔斯使节团提出报酬方式时,姆鲁克要求的不是金银,而是珍珠。
“珍珠真的就那么好吗?”
“如果是被四月的雨水浸润过的珍珠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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