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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斯又惊讶又困惑。
更奇怪的是,除了规划路线,其他道路都变成了红色,似乎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通行。
你可能会觉得这件事太扯了,那我告诉你,接下来还有更扯的事。
于斯再次输入“神木县”,导航就像中了病毒一样,依然指向秦始皇陵。
导航需要四颗以上卫星定位,难道信号不够?他仰头朝上看了看,天蓝得很单纯,但看不透。
他又在导航上试着输入了“宝鸡市”,重新规划路线,最后还是指向了秦始皇陵。
他把导航关了,重新启动,然后输入了“昆明市”,导航固执己见,再次把他指向了秦始皇陵。
他慢慢靠在椅背上,忽然想明白了。
他早就感觉到了背后那双看不见的手,既然有手,那么他的后脑勺位置肯定有一张看不见的嘴,现在这张嘴说话了。一直以来,他和背后这个人就像来自两个星球的物种,彼此语言不通,但是这一次他们交流成功了,而且很清楚,这张嘴说的是——现在,你要去秦始皇陵。
他盯着导航上那条弯弯曲曲的规划路线,忽然感到了恐惧和无力抗拒。它有起点有终点,就像一个人临死之前回首这辈子的足迹,任何一个转折和弯度都不可能擦掉重来,这就是命运了。
他伸出手,放大了终点的地图,看到了秦陵路,标缝路,还有K0006陪葬坑……
现在,他知道了自己该去什么地方,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这个地方。也许是职业关系,他产生了一种“赌”的心态——既然走投无路,不如去闯闯。他毕竟是学建筑的,一想到有可能见证秦陵地宫的建筑风貌,他甚至有点兴奋。
他掉转车头,从村道驶上了公路,按照导航的指引奔向了宝鸡,他要从那里一路向西,经兴平、咸阳和西安,最终到达秦始皇的埋葬地——临潼。
之前,于斯根本不了解秦始皇陵,他连兵马俑都没去过,甚至从没到过陕西。现在他却坚定地奔向了这座千古大墓。
南极,珠穆朗玛峰,撒哈拉沙漠……如今任何一个地方都布满了人的足迹。对于男人来说,没去过的地方只有女厕;对于女人来说,没去过的地方只有男厕。可是,只要你不遵守规矩,一步就可以跨进去……
唯有秦始皇陵,没有一个人涉足过。
所有人都知道它存在,也知道它在哪里,但就是进不去。它静静地躺在关中大地之下,就像一个陌生人,始终在你身边转悠,但你永远都看不清他的长相。
毫无疑问,对于一个逃犯来说,秦始皇陵乃是最佳的藏匿地点。
不过,傻瓜都知道秦始皇陵里布满了杀机,没人活得下来,从安全系数说,藏在里面还不如被关进监狱。但如果给一个逃犯两个选择,一个是逃进秦始皇陵,生死未卜;一个是被警方逮住,戴上手铐脚镣,我想所有逃犯都会选择前者,这是本能。
导航很敬业,那个电子女声一直耐心地为于斯指着路,没出过一次差错。
驾车开长途是枯燥的,于斯打开了收音机。
收音机传出了“吱吱啦啦”的噪音,他捣鼓了一会儿,始终收不到清晰的电台。可能这里太偏僻了,信号不好,他把旋钮拧到了最边缘,突然响起一个太监的声音,清晰得可怕,好像在大典上宣读圣旨,他拖着尖尖的长长的腔调喊道:“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
于斯被这个声音吓着了,手一抖,赶紧关掉了收音机。车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车轮碾轧沙石的声音。
刚才那个人的吟诵,正是唐代杜牧的《阿房宫赋》,写的就是秦朝和嬴政。难道这是巧合?
他平定了一下内心,再次打开了收音机。
他想听到播音员的声音,比如他(她)说:下一首《岳阳楼记》,作者范仲淹,朗诵者xxx……
可是,他再次打开收音机之后,那个频道却不见了。
他又感觉不对劲了,他两次打开收音机,中间不超过一分钟,《阿房宫赋》500余字,按照那个声音的语速,至少要吟诵5分钟,它怎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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