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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斯并不知道,他背后一直尾随着一辆白色轿车,车身挺窄的,很像大爷们开的四轮电动车。
驾车的男子大概40岁左右,他叫蔡大斗,开了家公司,名义是咨询,其实就是法律调查服务。蔡大斗有个显著特点——脑袋大,有点秃顶,从左到右梳得整整齐齐,中间就像一把梳子。他穿着一身蓝色西装,有点小,看上去紧巴巴的,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流露着乡镇小包工头的那种狡猾。
副驾上坐着一个男孩,大概25岁左右,他叫孙孙,长发,有点黄,穿着件黑T恤,胸前印着一个白色骷髅头。他戴着耳机,一路都在看着窗外听音乐。他是蔡大斗的亲外甥,父母多年前就离了婚,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他是母亲的全部希望。然而,他大学毕业之后,出去找工作受了几次挫,从此就再也不出去了,像个寄生虫一样宅在家里啃老,已经两三年了。母亲把他逼急了,他甚至要在脸上刺青,这样就不会有任何公司要他了。最后,母亲实在没办法,只能把他送到蔡大斗的公司来上班。他大学读的是数学系,却干起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侦探。
蔡大斗的公司总共就三个人,除了舅舅和外甥,还有个前台,每天接接电话之类。
后座上坐着一个女人,她瓜子脸,双眼细长,嘴巴略薄,算不上多漂亮,但全身都散发着一股熟女的魅力。她穿着米色镂空针织衫,V字领,里面穿着浅灰色的长款棉背心,搭配着精致的手链、项链、胸针、耳环,下面穿着白色铅笔裤,浅灰色平底布鞋。一看就知道,这是个贵气的女人。
她用两只手扶着前座,一直从中间的空当朝前张望着,眼神有些焦急。
这个女人叫徐兰雅,40岁,是个化妆品商人,生意做得很大的。她是雇主,蔡大斗和孙孙正在为她工作——跟踪于斯。
去年年初,徐兰雅在澳门赌场遇到了一个年轻男孩,他就是于斯,徐兰雅没怎么玩儿,她一直注意着于斯,她喜欢于斯的长相。当时的于斯很惨,都快输掉裤子了,但是他泰然自若,波澜不惊,那样子就像电影里的赌王,让你相信最后他绝对会翻把。然而现实是冷酷的,装逼没用,剧情一直没什么反转。令徐兰雅感到可笑的是,直到他输光了所有的筹码,他的表情依然淡定自若,离开赌场之前还重新系了系鞋带。
徐兰雅的身上带有强烈的侵略性,她主动上前搭话,没想到于斯也是从昆明来的,两个人顿时亲近了许多。徐兰雅把他留下来,让他接着玩儿,她去买了一筐塑胶筹码,大大方方地赠给了这个年轻的老乡,好像那就是一筐塑胶。
于斯利用这些赌本,不但把输掉的钱赢了回来,还翻了七八倍。都说在澳门赌博没有赢家,但于斯赢了。
他只是装起了自己的钱,把剩余的统统给了徐兰雅。
回到昆明之后,徐兰雅跟于斯见过几次面,两个人越来越熟,于斯知道,徐兰雅的老家在宜昌,她在云南读大学,之后就留在了昆明。他把徐兰雅当成了姐姐。
有一次,徐兰雅把于斯约到家里来喝酒。她家是大平层,奢华而舒适。两个人喝的是德国白葡萄酒,于斯一直有点放不开。直到徐兰雅把他带到楼顶的露台上,吹着风,两个人喝起了冰镇啤酒,于斯这才豪放起来,开始痛饮。
但是,他的酒量并不大,还喝不过徐兰雅,很快就醉了,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徐兰雅把他带到了床上。
不过那一夜于斯什么都没做,他连衣服都没脱,上床就睡过去了,咬了半宿牙。
第二天,徐兰雅醒的早,她躺在于斯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当时她做了很多种猜想,于斯醒来之后第一句话会说什么。她怎么都没想到,于斯睁开眼睛之后,一下跳起来,惊惶地问了句:“你老公呢?”
徐兰雅忍着笑,轻轻拍了拍他:“在这里啊。”
那天于斯都没有洗漱,很狼狈地离开了。
两个人的关系发生本质改变是在一周之后。
那天徐兰雅约于斯一起吃晚餐,于斯提前来到了她公司等她下班。自从上次同床共枕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于斯依然有点尴尬,他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偶尔提起他从来不知道化妆品是怎么做出来的,徐兰雅就说:“一会儿我带你去生产部门转转吧。”
这时候,有人敲门,徐兰雅说:“进来。”
进来了一个漂亮女孩,应该是徐兰雅的秘书,她很礼貌地鞠了个躬,然后说:“徐总,有个重要客户……”
不知道为什么,她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于斯看了看徐兰雅,她静静地看着这个女孩,并没有任何表情。女孩赶紧又鞠了个躬:“对不起,打扰了。”然后就退了出去。
这个细节让于斯感受到了平时徐兰雅的威严。
徐兰雅收拾好了东西,对于斯说:“跟我来吧。”
她的办公室有个后门,于斯跟着她走过去,有些迟疑地问:“从这儿走?”
徐兰雅说:“近道儿。”
于斯小声说:“姐,你不会是在制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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