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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斯在地上坐了下来。
他陡然感到了这座陵墓的威严,它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就算有一天专家们打开了所谓的秦陵地宫,看到了八卦形的陪葬坑,看到了玉石做的山脉,水银灌成的江河湖海,看到了那个“阿房宫”,就像当年挖出了兵马俑,举世震惊,各家媒体一拥而上……但他们依然打不开第二层地宫。
就算他们打开了第二层地宫,看到了倒悬的山脉和水银江河,满地宝石星辰,看到了那个戳到地面的“上天台”……也会到此为止,依然找不到秦始皇棺椁的真正安放处。
那时候,不管是第一层还是第二层,经过各种修缮和改建,会纷纷对外开放,成为全世界著名的旅游景点,而第二层地宫底部的黑色石头,就成了秦陵遗址公园的封土堆,找不到任何开启的办法,大家对石头之下的世界,也就是真正的地宫,依然一无所知,只有各种猜测……
从这个角度说,秦陵其实是这样一个地方——你探索它一尺,它的神秘就增加一尺;你探索它一丈,它的神秘就增加一丈。
高空的白光陆续熄灭了,大家都把柱子转到了最初的档位。
于斯朝着土台快步走过去。
毫无疑问,这四根柱子肯定就是机关了,可是,还能组合出什么图案呢?
他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把四道光移来移去,最后完全乱了,想到第二步已经忘了第一步是怎么摆的了。
他使劲摇摇脑袋,继续想,最后大脑干脆死机了,“屏幕”上只剩下一个不变的图形,那是小时候玩的“憋死牛”——在地上画一个方框,再画两条对角线,方框里就有了个“X”,在左侧的三角区内挖个坑,那就是“井”了,然后,双方各自在图案的两个角上摆上两颗石子,怎么走都可以,就是不能越过那个“井”。走着走着有人就会被“憋死”。
他早就忘了李某的事,所以,当他看到前面躺着一个人的时候,并没有害怕,而是愣住了,心里问——这个人是谁啊?
这个人仰面躺着,旁边没有背包之类,就像走累了睡着了。
他不可能是那些同伴中的任何一个,从时间和距离来说,没人能够出现在这个地点上。
于斯忽然就想到了李某,身上“刷”地掠过了一阵寒意。
没有手电筒,于斯只能借着宝石发出的光慢慢靠近过去,他喊了声:“李某!”
对方一动不动。
他又朝前走了几步:“是张回吗?”
如果他是张回,至少于斯叫出了他的名字,他惊醒之后应该不会有什么过激反应。
这个人还是不动。
于斯离他越来越近了,他感觉这个人应该就是李某!他说:“嗨,我是于斯!”
对方依然没有反应。
于斯蹲下来,他发现对方的脖子上斜斜地插着一个硬挺挺的东西,大概两尺长。他心里一沉,那肯定是陵墓里的短剑之类,就算是一截树枝,插在脖子里也活不成了啊。
他蓦地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对方会不会是蚯蚓汞人变的呢?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定睛再看,尸体好像瞬移了,跟他又拉开了十来米的距离。
他懵了一下。
这个人脖子上的东西并没有变小,他忽然明白了,尸体不是移动了,而是变小了,像个十来岁的小孩儿!
于斯死死盯住了他。
小孩儿静静地躺在那儿,没有任何变化。所有的魔术师都尽量让自己的魔术看起来像法术,用来蒙人。而所有的法术师都尽量让自己的法术看起来像魔术,用以遮掩自己的超能力。于斯很配合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会儿,他睁眼再看,那个小孩儿再次缩小,又变成婴孩一般大了。
于斯又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再看那个婴孩,已经不见了,好像融化在了地面的石头里,只留下了脖子上的凶器。
于斯走过去,那不是短剑,也不是树枝,而是一把斧头。它绝不是一把普通斧头,一看就是陵墓里的兵器,斧头大概八寸,尾厚刃薄,隐约可见几个小篆字,斧把大概两尺。于斯从书上了解过秦朝的兵器,它应该叫凤头斧。
没了尸体,凤头斧深深地嵌在石头上,于斯想把它带走,拔了几下,就像雷神的锤子一般纹丝不动。他放弃了。
走出几步,他又回头看了看,那把凤头斧也不见了。
于斯困惑起来,也许那具由大变小的尸体,还有那把凤头斧,都是自己的幻觉?如果是幻觉,那么,那些蚯蚓汞人肯定也是幻觉……
土台方向有手电筒晃来晃去,看来,那三个人都到了。他摘掉牛仔帽装起来,大步走过去。
罗宋卷蹲在地上,很陕西的姿势,正盯着地面想什么。
于斯问周芳汀:“这个土台一直没反应?”
周芳汀说:“没有。”
黄哈哈见缝插针地问于斯:“你那根柱子是啥样的?”
于斯说:“铜的。”然后就把脸转向了罗宋卷:“我们刚才组合的是大写的N,会不会是小写的?”
罗宋卷似乎在思索。
周芳汀大声说:“有道理!大写的N就是Z,没什么意义的。刚才鱼鱼也说了,小写的n才是门的形状!”
罗宋卷一直没抬头。
黄哈哈踢了他一下:“想啥呢,说话!”
罗宋卷朝大家勾了勾手,说:“现在只剩下一些不规则的图形了,我建议大家都在脑子里搜搜,看看有没有啥神秘的符号。”
他的思路是对的。
图形只要不规则就是奇怪的,所谓奇怪的,就是在人类文明中找不到根源的,比如某种神秘符号,但它很可能就是地宫的密码。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没说话。
在地面上,于斯是个打扑克的,黄哈哈是个当兵的,罗宋卷是个导游,周芳汀是个医院的财务工作者,无虞是个模特——谁没事会去关注什么神秘符号呢?
没想到,无虞毛遂自荐了:“我听我师父讲过很多!”
对,周芳汀说过她有个师父,而且她很信她的师父。众所周知,演艺界跟模特圈总喜欢认师父。
接着,无虞在土台上画了个十字架,说:“这是拉丁十字架。这条竖线代表神和人的联合,这条横线代表人和人的团结,交叉点是生和死……”
于斯不想听了。她说她师父是来自青海的仁波切,现在又谈起了十字架。
黄哈哈说:“四道光在四个角,咋弄也弄不出个十字架来,甭费劲了。”
无虞想了想又说:“还有古巴比伦太阳神的标识是个大写的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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