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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那两个跟班见了，也几乎在瞬息之内不敢再发出笑声了。

少年在地上趴了很久，胸口即便紧贴着瓷砖，惊恐到仿佛要炸裂的心都无法平静下来，他只能够紧闭着双眼，粗重地喘息，无力地感受着这一股被恐惧感操纵的可怖的感觉，几乎在那几个男生他很久以后，双腿也仍旧是发软到连站也站不起来。

冷静…他告诉自己无一定要冷静下来，可是不论如何，那股后知后觉的心悸的感觉就好像失控的野兽似的在他的胸膛里乱撞。

他切身地感受到了少年陈澄曾经遭受过的威胁，以及曾经那些逼迫着他解脱的恐惧感。

少年抬眼，用力地捂着自己的肚子，望向厕所银白的墙壁的那一瞬，他漆黑的双目之中徒有一片空洞与迷茫，像是忽然就失去了方向。

直至某一瞬，程澄无意识地蜷缩起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忽然身体猛地颤了一颤。

他这样绝望地坐在这里，望着永远无法到达的银白的灯光，这和曾经的少年有什么区别。他这样看起来，就好像在重蹈少年的覆辙，只意味着终有一天他亦会被那只压迫着他的黑手给逼迫，直至一个无法挽回的结局。

少年摇摇晃晃着从隔间里爬起来的时候，厕所里已有鲜少几个人了，他轻轻地捂着肚子，用两只手捧了一把水砸在自己的脸上。

他才察觉脸颊上出现了几道血痕，大概是被方才那个少年给掐出来的，还有那只受伤的右手，五个指节上都蹭破了皮。

冰冷的水流触碰到伤口的时候，疼得好像是在二次破坏他的伤口似的，只是少年望着镜子里那张有些狼狈的甚至看起来有些陌生的稚嫩的脸孔的时候才发觉，镜子里的少年面容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过于苍白的唇上有些许鲜血的痕迹，唇部线条却是平缓的。

少年漆黑的双目之中一旦丧失了笑意，他俊秀的面容就忽然好像从温柔的春天成为了一个枯黄落叶满天飞的枯萎的秋天，甚至是一个严寒而冰冷的冬天似的。

他下意识地就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唇角那些笑意也仿佛随着春天的消失而无声地泯灭。

表情过于陌生的脸孔，已经不像是少年陈澄的那张时常被惊恐送占据的软弱的脸孔了，亦不像是他自己--程澄常拥有着的那张温柔微笑的脸孔，像是在他们之间，有灵魂与灵魂、肉体与肉体无声地融合，最后成为一副四不像的样子。

可程澄望着镜子，那怪物出现了很短暂的片刻，他便察觉自己的表情仿佛恢复成了那副忧郁而沉默的模样，眼睫尚且还是肿着的，一大块睫毛都消失不见了，看起来怪滑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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