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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是刘杰坤暴怒无常的吼叫的声音,还有周围越发跌宕起伏起来的嘲讽声,甚至是忽然成倍叠加起来的辱骂的声音。
少年伫立在原地,低着自己的头,仿佛正在注视自己的脚下。
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是空荡的,眼眶里没有任何往日里的陈澄所拥有的惊恐,或是被众多同学围在一起似的羞耻与窘迫。
少年的眼神很安静。安静温和到仿佛能够容纳一切无济于事的羞辱似的,仿佛这个世界最成熟也最伟大的废物似的。
在那些旁观者的眼中。
他戴着一个冰冷的面具。
那是他真正的自己。
大概绝大多数等着看好戏的人会那么认为,认为少年又会像以前似的在所有人面前痛苦出来,随后像是丧失了任何脸皮和尊严似的开始求饶,就仿佛他的面前站着十几个能够使他再生的伟大的父亲母亲似的。
所有的同学都是那样想着。再理所当然地笑着,再理所当然地想着。
只是,他们却忽然见到视线尽头的少年缓缓地蹲下身,少年的左手尚且还捂着自己的胃部,布满血痕的侧脸可怖而又可笑。少年蹲下身,低下头,用右手轻轻地捡起那本象征着无穷的恶意与欺骗的书,象征着羞耻与尊严丧失的书本。
捡起书之后,少年只是才缓慢无比地走到了后排,走到了正微笑着的刘杰坤的身前,把手里的书放到了干净的桌面上。
书本被程澄捡起的那一刻,大概是有人惊愕了一下的,只不过几秒钟之后,一种更加尖锐的笑声就已经以一种更加凌厉的攻势布满整个教室了!甚至是轻而易举地便攻陷下了这片线条扁平而刻板的压抑的空间。
少年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的那一刻,他身后的刘杰坤唇角边上的笑意忽然就加深了,甚至某一瞬唇角因剧烈笑意而凹陷的皮肉开始呈现出一种阴险。他随手就拿起了自己的那本刚背捡回来的书,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后像是抛掷一块尖锐石头似的猛地扔向了眼神这个丑陋的脊背。
几乎是一瞬之间,他表情扭曲的面目之上的所有毛孔都忽然因为一种过于炙热的东西疯狂燃烧起来,顺着疯狂上扬的唇角蔓延至浑浊的眼底、怪异地上扬的杂乱眉头,最后灌满整个空荡荡的头颅。
是罪恶,是如同火焰般狂热的,惊人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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