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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刘杰坤却并没有让她如愿，她只是稍微一转身，他便立即表情恶劣地挡住了路娇前方的路，仗着身高优势刻意地、猛烈地压住她两边干瘪的肩膀，然后朝着她挤眉弄眼的。

“喂…死结巴，这个臭三八的胸摸起来软不软，舒不舒服，你他妈硬不硬得起来，啊？？”刘杰坤笑着道，唇部继续朝上拉扯，仿佛要撕裂了色彩微微有些暗沉的嘴唇。

他面前的路娇一下子就哭了，咬着唇，尖锐的指尖不断地用力地掐着自己柔软的掌心，跟发病了似的浑身发抖着，却始终如同一个哑巴似的拍了拍他的脸。

边上的同学仍旧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路娇在班级上也从来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没有朋友，所以也没有人会挣扎着是否要站起来替她出头。

刘杰坤见她哭了，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更夸张了。

路娇才趁他不注意忽然从他边上钻了出去，趴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蒙着头哭。他一看这只小老鼠跑了，转眼就表情无趣，转移目标的边上的结巴身上了。

他朝前走了几步走到了程澄边上，才见到位置上坐着的臭结巴居然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了，像是在害怕他似的，一下子就虚荣心暴涨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低了头，先是看见了程澄桌子上的那些黑乎乎的字迹，却满不在乎地样子，抬头才见了程澄那张表情冷漠的、唇部紧抿着的惨白的脸，只觉得白得跟只鬼似的，顿时却产生一种强烈的发笑的欲望，他才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程澄的侧脸，笑着道，

“喂，臭结巴…生气啦…不过，你得记住啊，你自己就是只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臭虫…有什么资格交朋友啊！啧啧啧…”

他一边这样丧失兴致般说，一边又轻轻地拍了拍少年的侧脸，才察觉这小子还是刚才那副动也不动的死人脸，才啧了一声，走出了教室。

偌大的教室里，顿时一片激荡的嘘声与发笑声。

他是结巴，大家快来欺负他36

桌面上有无数道肮脏的裂痕。

某一瞬，这一肮脏的桌面却忽然一闪而过一种宛若钻石般的美丽光泽。

像是透过平滑的桌面，正存在着一个天使，一个脊背里钻出两只畸形的黑色翅膀的纯洁天使，淤泥般脏污而又低贱的眼神，正透过虚假的镜面凝望着镜面里的一切。

少年僵硬的躯体、温和的眼神，却好像已经什么都感知不到了似的，他安静地凝望着肮脏的桌面，仿佛他正透过镜子着他自己。

消瘦的两只手低垂在凳子的两侧，手背处斑斑血迹仿佛铜锈，仿佛一块被遗弃的生锈的、冰冷的金属似的。

像他这样的人。仿佛的确是不应该产生任何一种同别人交友的欲望的。

他说的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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