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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有过的肢体的接触之中，很久以后，才有一丝温暖渗透了单薄的布料，渗透进了程澄的手指，许久，他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自己的喉咙深处似乎冒出了几声低低的哭泣声，逐渐传遍了整个空荡的男厕。

许久，抱着他的人才轻轻地松开了两只手，无声地望向眼前的眼眶通红泪水模糊的少年。

下一瞬，程澄抬头，才见到了眼前的少年。

是林飞。

残余的泪水不断地顺着眼眶滑落，终究，程澄是没有能够接受林飞这种近乎怜惜的怜悯的目光的打量，低了头，他脸颊莫名通红，仿佛失去了男性的最后一点尊严，低声颤抖着道：“谢，谢。”

说完他便要往外走，将一切的表情潜藏，下一瞬，林飞忽然毫无征兆地拉住少年冰冷的手掌，仿佛在隐忍着莫名的怒气似的，“你不准跑。”

某一瞬，程澄的眼里出现了几分错愕，想要逃离那只紧紧握着自己手掌的手，林飞却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不愿意放手。

他感到别扭，甚至感到一种怪异，忽然就想起那些曾经触碰他的的身体的毒蛇般的手，甚至是曹骏的那只刻意从他衣摆之中伸进去的冰冷的手，下一瞬，他忽然毛骨悚然，或是像是感到寒冷似的不断地轻轻颤抖起来。

“对，对，对，不，不，不起。”他语无伦次地求饶。

林飞察觉到他的这种恐惧的怪异表情，表情一下子有些慌张了，下意识地以为眼前的少年只是恐惧一个同性的过于亲密的触碰，才后知后觉地松开了自己的手，下一瞬，只见到眼前的少年像是逃离似的离开了这间厕所。

程澄离开很久，林飞也没有离开厕所，才抬起自己的微微晃动的手掌，眼珠空洞到像是灵魂出窍了。

他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少年表情近乎麻木地流泪的那一刻，忽然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了似的抱住了他。

第一感觉是，好冷，程澄的身体好冰冷，他好像是在抱一具尸体似的。

为什么，他的心脏的部位会感到这么疼呢。

这个小子，到底为什么，性格会敏感成这一副模样，上课时远远地看着的时候是那么的安静的，可是一旦稍微靠近一些，他忽然就察觉了，他其实是那么的丧失安全感，那么的孤独。

忍不住，他几乎忍耐不住，上前拥抱少年的那种怪异的举动。

林飞想，他这是怎么了。

在一楼楼底边上站了很久，林飞的表情都还是有些恍惚的，直至他听见了刘醒的声音。

才看见刘醒一边背着自己黑色的单肩包一边从楼梯上走下来了，身后跟着两三个男生，刘醒还是一副冷冰冰的冰块脸，跟不会笑似的，只不过眉眼间还有些戾气尚未消散。他校服边上还沾着一点猩红的血迹，却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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