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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澄推开了门进去的时候，胡春兰还在凳子上做手工珠花，用一个弯腰弯得畸形的背对着他，听到声音后才偏过头来，看到程澄的那一瞬，胡春兰眼里是生起一些疑惑的。

“小澄，你咋回来了？你们那王老师不是说今天要带你去补课的吗？”老人的眼睛很浑浊，好像累到有些睁不开了似的。

“不，不，去，去，了。”程澄结结巴巴着说道。

“哦。奶奶做一天累得要死了。小澄，你过来帮奶奶一块干活。”胡春兰随意地回应了一声，就吩咐着程澄帮她一块干活了。

程澄点了点头，蹲在老人的身边，学着老人的动作来做手里的珠花。

他的手指很灵活，几乎做得比边上的老人快了两倍，安静地蹲在旁边，即便腿麻了也好像什么也感受不到似的，只是一言不发近乎沉默地做着。

不知道为什么，做着做着，他忽然想到以前曾经看到过的一个新闻，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女孩，学着母亲的样子一起帮她干活，干活的速度快到起飞。

那个时候，在这个新闻之中程澄感受但的只有一种悲哀，为那些因为生计不得不提前成长的儿童感到悲哀，而现在，当他真正成为了那一类孩童，感受到的却仅仅只有一种骨骼深处的无奈。

他是结巴，大家快来欺负他44

像往日似的。床铺之上的少年陷入一片由睡梦带来的阴暗之中，在床铺之上，程澄无声地蜷缩着自己的身体。

他感到了一些莫名的寒冷，可是他越是蜷缩着那种寒冷却越是好像无孔不入着，仿佛不知何时开始，他已经成为了一具丧失人类身体的温度的尸体似的。

即将睡梦的那一刻，他才察觉一张脸孔忽然就撕裂了眼前的阴暗进入了他的头颅之中，于是他的身体忽然就好像是失去控制了似的瑟瑟发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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