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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漆黑的空荡的双眼开始凝望着任何东西，凝望着车窗户后面那些一动不动的灰色景象，望着王洋朝他伸过来的那一只微微颤抖的手，甚至是这个中年男人脸上即将遏制不住的快乐表情，少年的脸孔之上，几乎没有任何一种多余的表情，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视线平淡到如同一潭黑色的死水。

就这样吧。

边上的王洋却是越发沉浸于这个仿佛玩具似的乖巧的孩子的俊秀容貌之中，沉浸在他的挺直的鼻梁线条之中，沉浸在他的柔软而粉嫩的嘴唇之中，甚至是少年眼眶之中不经意地流露出来的那种妄图瑟瑟发抖的强烈的可怕的欲望。

程澄被他带着下了车之后，王洋才轻轻地牵着他的左手，走在少年的左侧，脸上洋溢着一种仿佛少年人似的青春的笑容，眼角出了一片的皱纹，看着好像是脸上忽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割裂脸颊的细微痕迹。

他们一路从停车场走到了宾馆的正门，程澄抬了头见到了一个黑金色的招牌，才察觉这间宾馆的名字叫做北山宾馆。

一进入宾馆，最先朝他们二人微笑的是门口站着的两排迎接客人的黑色制度的小姐，脸上挂着得体异常的微笑。

望着他们的笑容，程澄下意识地感到其中有一些怎么也无法说清楚的古怪，只是王洋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心急地拉着自己的手走到了柜台那里登记。

可以程澄太矮，几乎没有办法能够很边上的柜台登记人员正式，只能够听见他们正在低声地交谈。

“是王先生。请问需要住几夜。”柜台人员是个同样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女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刚刚出头的样子，姿态端庄，仿佛经受过严格训练，只是大概是微笑的次数太多了，她的脸颊边上竟然出现了几道皱纹似的痕迹，仿佛肌肤上出现了一些异常突兀的裂口。

“呵呵，一夜就可以了。来一间普通单人间就可以了。”王洋微笑着，微微眯着眼睛说道，眼眶之中仿佛掠过慈祥的光。

柜台小姐瞄了一眼边上这个五官清秀的少年，微笑了一下，才道：“请您交五百块钱的定金吧。我们北山宾馆势必会为您提供最好的服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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