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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温柔，不忍让世俗沾染一个天真的孩子那种温柔，仿佛温和的日光对砂石的温柔，仿佛尚未有些波澜的海面对鱼和飞鸟的温柔，甚至仿佛晚春时的温暖春风对待柔弱的花儿草儿时的那样一种温柔。

病床边上的宋晴也看愣了，呆呆地抓着少年的一根手指，像是脑袋短路了似的低声问道：“小，小哥哥，你是，你是小姐姐吗？”

李季听到，面上才透露出一些笑容来，才微微蹲下身子，轻轻地揉了揉女孩柔软异常的头发，道：“乖，这个哥哥受伤了，你是乖孩子，乖乖地回到宋裴哥哥的旁边好不好？”

宋晴还是有些恋恋不舍地望着床上这个温柔的哥哥，轻轻地抓着他的消瘦的手腕，直至宋裴扫了自己妹妹的举动一眼，才轻声哄道：“乖，过来，来哥哥这里。里面的哥哥生的病还没好，等他病好了你再去找他。”

“哦。”宋晴才委屈地嘟嘴，终于是回到自己的宋裴哥哥的怀抱里面了，只不过好几分钟嘴上挂着的小葫芦也好像没有放下。

宋裴看着手里面的书，对小丫头的举动也没什么在意，这小丫头从小就这样不让人省心，一旦见着哪个自己喜欢的人，就主动往人家身上凑，跟只会讨人喜欢的小狗似的。

他才听着隔壁床那个护士的说话声，还在温柔低声询问着，却怎么也没有听到自己邻居的说话声音。

“喂，护士姐姐，他是不是想要尿尿不好意思说出来呀！里面那个小弟弟，我说，护士姐姐很忙的，你不要磨磨唧唧的浪费她们时间，有什么需求就说出来好吗？”才有些头大的说道，床上的宋裴望向边上的病床。

宋裴今年也才十八岁，正处于叛逆期，有些时候性子是有一些放浪不羁的。对于同龄人或是年龄相差无几的人，由于青春期时期的内心的独特性，他常常会是对一些人感到不屑的。

他并没有清楚地了解自己隔壁床友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只不过下意识地将这种毫无任何恶意的鄙视延续到了少年的身上。

程澄听清了他的话，李季也是，正想猜测是否如此，只见到少年的跟张纸似的惨白的脸忽然就沾染上了些许粉红色，她一下子便知道宋裴说对了，这孩子还真的想要解决生理问题却不好意思开口。

她望着少年过于苍白的脸颊和因为羞耻而微微侧过的头，只是担心少年的那种羞耻会上升成为一种更加严重的东西，当即有些焦急地开口说道：“没关系的，小澄，不要害羞，护士姐姐可喜欢和你在一块玩了。这种事情大家都经历过的，你看，旁边这个大哥哥嘴上说得这么厉害，第一次用尿盆的时候脸很多也红得像个桃子似的！”

边上的宋裴听了，一下子就噎住了，想要开口反驳，可无奈人家说的都是他无法反驳的事实，他偷偷地瞄了一眼边上的少年的反应，却察觉他能够见到的半个少年潜藏在被子下的身子仍旧是一副一动不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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