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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程澄才四五岁,养父母让他一个人住,夜里时他害怕,后来有一天打了雷,他见到窗户外面有奇怪的黑影,像是怪物似的。
雨水拍打窗户,房间太宽大,宽大到他有些害怕,房门也是阴暗的,仿佛下一瞬便会有人推门进来,有时甚至能够听见尖锐到仿佛怪物似的争吵声音。幼年时的程澄很害怕,便常常躲到狭小异常的柜子里面,蜷缩着,不断地颤抖着。
在阴暗之中,仿佛只有那样他才能从惊恐中被拯救似的。
后来程澄便对打雷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已经发到一种无法控制的地步,只是后来他长大了,学会了坚强,也学会了伪装。
病房里,少年仍旧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垂了眼,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直至他的记忆陷入某个阴暗的角落,一种惊恐才忽然撕裂了他莫名空洞的表情。
他整个人都好像控制不住了似的颤抖了一下,随后开始不断地发抖。
直至宋裴语气焦急地说了一声,“你没事吧!”
那声音,顿时便好像一把刀子似的劈开了少年眼前的浓重阴暗,他才缓缓地抬了眼,松开了不知何时被他紧紧抓住了的被子,偏转了视线,没有说话,陷入一种梦魇般的寂静。
很长一段时间,他维持着这样一种安静到近乎死寂的表情。
如果说,刚刚宋裴还是以一种安慰的心态开口对少年说话的,现在他的表情已经有些震惊了,就好像昨天见到少年换纱布的时候表现出的那种姿态的时候。甚至,忽然有一瞬,冷眼旁观也消失不见。他忽然产生一种很奇怪的念头,对于这个年幼的却伤痕累累的孩子,他不能够产生任何一种靠近他的冲动,他应该敬而远之,他必须远离他在可以,只有那样,他才能使得自己从痛苦之中脱离出来。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这个年纪的认知。望着少年的脸孔,他会感到压抑甚至是一种痛苦,就好像他曾经望着一张二战遗留的照片那样。
照片之上有一个骨瘦如柴的孩子,一个眼神灰暗仿佛动物幼崽似的虚弱的孩子,皮肤之下可见清晰的肋骨,仿佛没有肌肤的掩盖,这个眼神绝望的孩子便好像是一具骨架似的。
望着照片之中的那个孩子,宋裴会产生一种感觉,一种强烈无比的悲哀的感觉。而现在,在这个冷冰冰的医院里面,他再度产生这样一种情绪,一种无论如何都好像无法控制似的怪物似的阴黑情绪。
宋裴知道,无比清晰地知道,那和深夜带给他的孤寂不同,那也并不是什么可笑的无病呻吟,他产生了一种强烈无比的忏悔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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