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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转身，继续辱骂道：“小贱蹄子，你个败家娘们！就知道哭！”

保姆还年轻，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老太太，说话臭得跟刚吃了粪似的，一下子便被有些生气了，却还有些理智的样子，道：“你说话怎么这样难听呢。我好心来劝呢！我告诉你，怀孕里的女人了经不起刺激！你说话还是干净点！”

“别人的家事用不着你操心！滚边上去！”老太太骂道。

保姆脸都气红了，几分钟后才有护士听见声音走进病房里面，见着拉拉扯扯的两个人，骂道：“病房里面禁止喧哗！边上都写着了，这么几个大字你们看不清吗？”

护士还很年轻，说话语气倒是很厉害，一下子惹得老太太更疯了一些了，一下子什么语无伦次的东西都从一张嘴巴里面冒出来了！从一个护士和一个老太太撒泼，到最后来了好几个人也没能跟这个大声嚷嚷的老太太讲和，在这过程之中，床上的孕妇只是默默地看着，哭得整个人都好像控制不住了似的轻轻地抽搐起来。

到最后，是忽然以孕妇肚子疼作为突兀的结尾结束了一切，一行人轰轰烈烈地推了病床出去，最后紧紧地闭了病房的门。

宋裴的斜对床，那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正睁眼望着头顶，不知道为什么却扯动着自己的嘴角，口里发出一些不像是哭也不像是笑的声音，听起来莫名有些怪异，传遍了整个病房。

宋裴握着手里面的餐盒，一下子，所有的食物都好像丧失了味道。

微微偏了头，才见到边上的少年也正望向那个老太太的方向，只能够见到他将手收入被子里了，一张侧脸仍旧是那么惨白，漆黑的眼，表情却看起来异常的安静。

许久，少年才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微微偏头。宋裴望着他的漆黑的眼，忽然察觉自己在少年眼中捕捉到了一种情绪，一种曾经在他自己眼里出现过的情绪。

毫无预料地，在这阴霾的病房里面，在这苦痛的病房里面，当少年望向自己，宋裴忽然扬起唇角朝他露出一个微笑，一个看起来好像很阳光的微笑，仿佛能够击溃一切阴冷苦痛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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