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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便包括了这个总是笑容温柔的护士。

只是，一个月的相处下来，曾有一瞬程澄认为自己是幸运的，能够遇见李季，能够遇见一个会朝他微笑很久、温柔很久的姐姐，他眼眶里面的灰暗曾经有一些时刻是消散了的，甚至是眼眶更深处的对这个冰冷的世界的绝望。

只是，此刻，他察觉到李季的动作，那种让他毛骨悚然的动作与爱意，所有的东西忽然就消失不见了了，一种恐惧、一种阴冷逐渐弥漫心头，仿佛他忽然成为了一个自杀者，冰冷的水淹没了他的脚底、他的胸口、他的头颅。

少年好像是忽然做不出任何一种表情了，他甚至没有因为李季怪异的动作而做出任何举动，他只是凝望着眼前的阴暗，任由那种冰冷与绝望的感觉淹没一切感知，最后却戴上一副极其冰冷、功能强大的面具，仿佛对一切都麻木、对一切都无所谓了似的。

床帘里面，女人将视线投向眼前的少年，脸上出现一种虚幻的表情，仿佛忽然成为了一个陷入精神疾病的病人似的，皮肉之下一切颤抖着的欲望都被放出了她的身体，她莫名急促地喘息着，声音里带有一些女性特有的诱惑，却无法察觉到自己此刻究竟多么剧烈地喘息着，只是用一只手轻轻地握着少年苍白的手指。

她渴望着，渴望着自己的爱意能够得到一些回应，于是她抓着少年消瘦的手腕，用力地抓着，最后忽然察觉自己仿佛在他的手腕上触摸到什么东西。

于是陷入一种癫狂的女人轻轻地低头，见到在怪异的霓虹之下，少年异常消瘦的手腕上的那些狰狞的痕迹，那些他伤害自己后留下的割痕，那些皮肤被划伤后又重新生长的坚韧的记号。

女人的脸孔之上没有任何的恐惧，反而露出一种更加痴狂的表情，她忽然站起来，释放了眼中所有的畸形的爱慕，妄图同床上苍白的少年对视，妄图自己眼眶之中那些充满欲望的火焰能够温暖少年冰冷的眼眶。

然而，无论她多么用力，床上的少年都好像丧失注视她的那种欲望似的，低垂着漆黑的眼，望向一块冷冰冰的空气，眼神更加的死寂，那种令她几乎陷入快感带来的晕厥之中的死寂。李季察觉自己好像快要窒息了，少年露出那样的表情，那样冰冷到无法被清晰敢动的表情，一种更加扭曲的欲望便在她眼眶里逐渐生根发芽，最后吞噬作为人的一切理智与冷静，徒有一种兽性与仿佛母狗般的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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