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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跳跃，怎么竭力妄图够到他一片血红的布都无济于事，声音最后被轻而易举地给惹怒，被释放出内心那个所有人心底都潜藏着的魔鬼，那个只有当血淋淋的色彩占据狭窄的天际，他才会侵占人的肉体和表面的魔鬼。

在一片恍惚之间，林飞的身体就伫立在那里。仿佛是坚不可摧的，眼底却有一片涣散的黑暗，一片忽然好像是怪物似的纠缠着他的巨大的感觉，林飞尝试在其中挣扎着，却很快被吞噬在其中，最后只能无声地立在原地，让疼痛包围他。

直至某一瞬，六班的人群忽然散开，那个检查的老师顺着人群分开的道路迅速走了进来，林飞才抬头，忽然见到阴郁的天际之下，那张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梦境之中的仿佛天使似的苍白而冰冷的脸孔。

先前他望向少年，那种眼神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望向那个因为刘杰坤而变得惊恐的人，可是现在的动作，却好像是一切都冷静下来的举动似的，能够真正代表着真正的林飞的那一种举动。

只是，在拥挤的人头之间，他很难才能够见到少年的脸孔，几乎只能够见到他半张消瘦的脸孔和即将淹没在人潮之间的漆黑眼神，只是值日老师走过来的那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忽然好想失去了任何一切注视着那个他所深爱的少年的双眼的勇气似的，甚至才像是感觉到痛似的颤抖起来，

那一瞬，那种独属于个人的情感缠绕着林飞的身体，使得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身边正扶着自己的林飞脸孔上露出怎样的一种表情，只是不断地将整具身躯都沉浸在幻想带给自己的那种痛苦感受之中似的。

只是，窗户边上，程澄往往眼前的一切，灰暗的眼神之中并没有林飞所梦寐以求的热枕或者是仿佛活人似的颤抖，一种奇异的感觉只是翻腾在少年阴暗的眼眶之中很短一段时间，就被他眼眶之中那种漆黑与冷血所无情地吞噬。

就仿佛他忽然成为了一个坠入地狱的人，正迅速地顺着冰冷的深渊不断地坠落，直至自己的躯体被底下滚烫的岩浆所吞噬，连骨头都化作一团软乎乎的血泥，可是在这之间，忽然有一只手伸出来，一只血迹斑斑的手伸出来妄图保护自己，那只手脆弱到连自己都仿佛无法维护，却颤抖地朝他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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