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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只是望着眼前的老人，从来没有任何的回应。

大年三十的晚上，胡春兰终于像是睡了一个安稳觉，只是半夜里程澄像往日似的照看老人的时候，才察觉老人像是没有呼吸了，伸手探进被子里面，也已经冰冷一片了。

少年伫立在已经成为尸体的老人面前，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他站在阴暗之中，微微垂着头，双手却仿佛无法控制了似的轻轻地颤抖着。

外面下了很大的雪，冰雪几乎淹没了道路，可胡春兰到底是没有撑过这个冬天，就这样走了，撒开手扔下这个十四岁的小孙子走了，可即便走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的留恋。

后来程澄见到老人的尸体，才察觉老人的脸上仿佛是有一个笑容的，她死去的时候是闭着眼的。

大年初一，本该是喜庆欢愉至极的一天，本该是所有的家门口都贴着红色对联的，可没有人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间冰冷至极的屋子，以后便好像只剩下程澄一个人。

天亮的时候，程澄才去村子里面找了这个村的村长。

村长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才打电话通知了老人的一个儿子四个女儿。

大年初一的终于，胡春兰的所有的儿子女儿才聚到了一起开始讨论老人的丧失，老人这间房屋的归属问题，也讨论老人身边带着的这个孤苦无依的小孙子。

楼下传来争吵声的时候，程澄只是一个人呆在二楼，呆在他狭窄异常的小房间里面，他的膝盖上面摊着一本冰冷异常的书，书却没有被翻开，少年坐在地上，眼神呆滞，才好像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点悲凉，为老人死去的悲凉。

往后的样后，这具已经死去的躯体的最后一个亲人便好像也彻底离他而去了。

胡春兰在几天之后便迅速下葬了，葬礼举办的那一天，天色是一片压抑的阴沉，仿佛少年人阴黑、空荡的眼眶。

天下起了小雨，凄厉的冬风仿佛尖锐的刀子，刮得人的脸生疼，仿佛有一条又一条血淋淋的肉被从骨头上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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