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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再和程澄做同桌以后，霍谌理所当然地离程澄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每次他偏头望向少年的时候，再也不能够捕捉到他伤害自己的举动，唯一能够见到的只有一张表情麻木而冷漠的苍白脸孔，冷酷到仿佛少年的内心已经无坚不摧。

沈妄从那天威胁程澄之后，便一直会找机会找程澄的麻烦，有时候是在男厕里面，有时候是在他回家的路上，只不过他察觉这个小骗子实在顽固，被他打十多次愣是一句话也不说。沈妄自己也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这个偷霍谌表的小偷，时不时地找他麻烦。

后来有一天周末放学，下了很大的暴雨，他一个人把那少年围在巷子里打，把他头都打破了。

巷子里很阴暗，他看见那小子就躺在一处积水里面，头上的血和地上的雨水混成一团，就跟死了一样躺在地上，却不断地发抖。

大约是少年的样子有些过于可怜了，沈妄才走近他，见到少年一遍一遍地低声道，表不是他偷的，可没有人相信他，四遍还是五遍他记不清了，或许是六遍，唯一能够记清楚的就只有程澄的声音里面带着哭腔，声音很颤抖，音色却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感到一种骨头都在发冷的感觉。

那个时候，沈妄忽然才知道了，人会同情弱者这话原来是真的，从小到大，他打哭过很多人，头破血流的也有，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也有，可从来没人会使他产生什么同情的感觉，沈妄几乎感觉，他是一个天生就冷漠的人似的。

他信了。

程澄没有偷霍谌的表。

后来，沈妄没有再找过程澄的麻烦。

后来暑假放学了，有一天，沈妄和霍谌才一块玩的时候，边上的几个男生在讨论不久前刚发生的新闻，沈妄才听见自己的朋友无意之间讨论起了那个被他欺负了整整一个月多的少年。

几个男生正围在房间里面打牌，也不知道谁起的头，才听他们说几天前别的学校有个女高中学生报警说自己遭到了老师的猥亵，只是事情不了了之之后女学生才退学了，那女学生才念高二，是一个成绩很好的学生，报警之后又念了几个星期书，最后不知道为什么退学了。后

来才传来消息说，那个女学生在家里面自杀了，死了。

这是个悲剧，所以几个男生讨论之后都一片唏嘘。

“我们学校以前以前不也出过那样的事嘛。听说被自己班主任给强奸了。后来班主任还做了牢。喂，我打三个五。”那男生道。

霍谌听着，也觉得挺遗憾的。他没玩牌，坐在沙发上看着。

“三个k。”

边上的沈妄也听着，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这类事情发生太多了，每天数都数不过来，只不过唯一区别的是那女高中生的事情被暴露在媒体眼前了，而那些阴暗里面的事情却没有被别人给揭穿。

“怎么会这样，那女生后来怎么样了，”有个男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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