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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之内的少年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似的，维持着那样一个姿态看书，那些细微的声音透过房门的缝隙传进他耳朵里面，少年却没有做出任何一种正常人应该出现的反应，只是继续维持着那样一种近乎冷漠的表情的。

夜里的时候，他没有睡着。

程澄是常常在夜里失眠的，一旦白天精神状态不好夜里就会最噩梦，他讨厌做那些噩梦，甚至对那些梦境感到恐惧。梦里时常打雷，阴暗里面穿梭着一张又一可怖的脸孔，带着古怪的笑容，或是脸颊之上沾染着鲜红的血液。

过完年之后，陈鹤山便带着自己的女朋友离开了，陈群峰和李嘉艳也都陆续回自己的企业上班了，屋子里面白天的时候便时常只剩下程澄和陈淑琪两个人。

程澄并不经常出门，有一天打开房门的时候忽然见到了陈淑琪。

少女洗了澡，身上仅仅包着一件浴袍，头发还滴着水，水雾之间，少女身材的曲线仿佛已经是肉眼可见，只是她却并不是素颜，大概是涂了李嘉艳的化妆品吧，少年本来粉嫩的唇部像是吃了人似的被一张血红的嘴巴所取代，脸上粉一片黄一片看样子几乎像是一个打翻了化妆粉末的小丑似的。

“你是不是有病啊，出来的时候不会说一声吗，你有毛病，故意想看我洗澡是不是！！”

少女几乎带着哭腔说道，声音又委屈又惊恐，像是害怕自己的身体更对部位暴露在程澄的眼前。

程澄无意望到了少女的脸颊便迅速低头了，远处的陈淑琪却忽然像是被窥探到隐私似的大吼大叫起来，把整个人都包到衣服里面，只露出两截雪白的小腿，小腿上还有水珠，只是几秒钟过后陈淑琪随后一边哭着一边躲进自己的房间里面了。

紧紧地砸上了门，仿佛借此来宣泄怒气似的。少女凄惨的哭声隔着房门都能够被程澄所听到，他立在原地，一时之间几乎是感到一阵惶恐的。

好几十分钟，他就身体僵硬地站在门口处，眼神涣散，听着陈淑琪一阵又一阵的哭泣声音。连手指都僵硬到好像掰不笔直了。

直至陈淑琪的哭声停了下来，他才精神恍惚地回来自己的房间，回到自己阴暗的房间，坐在冰冷的地板之上一动不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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