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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谶语
【十四】谶语
“好了吗？我们得出发了。”舒攸敲了敲卧室的门，催促道。
“好了。”门应声而开，云百川一身合体西装衬得他很是俊俏秀挺。
舒攸满意的勾了勾唇：“走吧。”
宴会地点在本市最大的酒店——金泽。
在乌奎市繁华的中心商业圈对面，沿着迎宾大道的天桥向东望去，是一大片的人造绿地和山水景观，遥遥就能看见金泽那名副其实的金色屋顶。而“闹中取静”则是金泽最大的卖点。
舒攸将车子开进金泽繁丽的镂空镶金大门，随着前面的“豪车队”慢慢滑入停车场。
夏大xx级的聚会把地点定在这，就说明能来的人地位不会低——主要是商界和政界。所以，与其说这是一场同学会，不如说是一场以“同窗情”为幌子的利益交际会。当然，聚会请帖不会只发给“成功人士”，毕竟，“幌子”得做全。
于是，一些还没有“出人头地”或在此道路上拼搏的人也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闻风而来，打算靠着脸和青春当门票的“投机者”。
舒攸和云百川进入会场时，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注目。这对曾经轰动校园的禁忌之恋主角，实在是太惹眼，而且两个人的身家背景差那么多，这段恋情其中的艰难险阻，拉扯着每一位充满幻想的少男少女的心，着实让一众男女跟着瞎激动了一把。
云百川不习惯这么多人的注视，挽着舒攸的手不自觉揪紧了男人的衣服。舒攸抬起手，轻轻握着他，手心的温热叫云百川微微放松了些。
“小川！”韩教授远远便看见了自带背景光的俩人，乐呵呵的冲云百川招了招手。
“韩伯伯。”云百川松开舒攸快步走了过去，抱了抱这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
“韩教授。”舒攸点头示意。
韩教授笑眯眯的看着两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开口道：“看起来不错。”
云百川眨眨眼，什么不错？
“舒攸，云少，好久不见了。”斜刺里插进一个声音，云百川垂下眼睫，挡住里面烦躁的情绪——怎么到哪都有他啊！
也对，宁梵羽也是夏大xx级的，只不过是在表演系。
“哈哈，刚才我还和梵羽说到你们俩，转眼你们就来了。”韩教授敏锐的感觉到气氛有一丝凝固，不动声色的瞥了眼三人。
“舒攸，那边说要xx级的一起合个影，咱们先过去吧。”
舒攸点点头，向韩教授欠了欠身，转头看向云百川，只是后者避开了他的视线，男人愣了一下道：“我一会儿回来。”
云百川：“嗯。”
两人走后，韩教授微微叹了口气。“我还说你们看起来挺好的，可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云百川望着舒攸和宁梵羽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刺眼的很——宁梵羽就不会在乎那么多人的目光，和舒攸走在一起比自己般配多了。
“想什么呢？”韩教授拍了拍云百川。
“在想，我和舒攸结婚那天的事。”云百川喃喃道，“您还给我们当证婚人呢。”
“是啊。”韩教授点头，像是想起了当日的场景，“那天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开心的云百川。”
韩教授见云百川看向自己，不由得笑了笑，“真的，我差不多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别的孩子都是哭着闹着要东要西，而你呢，无欲无求的跟个小和尚似的。”
云百川咧咧嘴，跟着韩教授走到摆满了食物的长桌边。
“我还说这孩子真好伺候，结果，真到了要东西的时候可把你爹气的不轻，一要就要了个……”
“男人。”云百川接到，嘴角勾着苦涩。
韩教授顿了顿，慢吞吞地说：“其实，一开始我和你爹一样，不看好你们。一个自尊心那么强，一个又倔得像头驴。这要是搭起伙来过日子，能互相折磨死。”小老头看了眼云百川的脸色，感觉还好，便继续道，“可没想到你们一晃就过了三年多。”
“比您想象中的久吧。”
“嗯，我觉得最多一年就要离婚了。”韩教授煞有其事道。
云百川嘿嘿嘿笑了，好像挺自豪自己能坚持这么久似的。
“能到今天都不容易，”韩教授见他这样，忽然有些心酸——没来由的。“好好过吧。”
云百川低着头看自己脚上的皮鞋，深色的鞋头渐变成浅色，映着明亮的灯光精致的像件艺术品。和舒攸结婚那天，他也穿了双类似的皮鞋，不过那双上面是镂空的雕花，更符合婚礼的装扮。
结婚那天，舒攸的脸色简直黑透了，不过云百川不在意，他完全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就像韩教授说的那样——是他最开心的一天。
尤其是到了交换戒指的时刻，云百川觉得自己兴奋到灵魂都飞出了体外，大脑极度缺氧，给舒攸戴戒指的时候，手哆嗦的厉害，好半天都没套进去，最后男人不耐烦了，自己主动穿进了指环里……
云百川：“嘿嘿……”
“想到啥了这么开心？”韩教授好笑的瞅了眼云百川，后者摇摇头，眼睛眯成缝，挡住了里面的湿气。
……
宴会七点半开始，十点半结束，但从金泽出来都已经十一点了，要不是韩教授年纪大了需要早点休息，估计这宴会得开到后半夜。
有什么可聊的呢？
云百川转着手上的戒指，郁闷的看着一堆堆仿佛十年密友，恨不得热泪相别的人们，把白眼翻上了天。
舒攸礼貌的和人说了再见，坐进车里，慢慢舒了口气。转头看向一旁早已等的奄奄一息的云百川，忍不住揉了揉他软乎乎的头发。
云百川：“……”
“晚上没吃什么，饿吗？”男人好像心情不错，发动车子驶出这“偃旗息鼓”的名利场。
“饿——”云百川有气无力的道。
舒攸沿着迎宾大道一路向家开去，这个点，两人都不想动火做饭，可这个点开还着的饭馆也没有几个了。等到舒攸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停在了那条熟悉的小巷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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