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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到每分每秒都在煎熬，她呼吸又有些急促，她手摁着额头，抗拒着难受的胀痛。

此时，刚好到十字路口，一辆车从他们的车前驶过去，长长的鸣笛声划破夜空，程烟霎时惊觉睁眼。

耳边还有车鸣声，程烟睁开眼睛，但依旧侧脸看着外面，她不想在廖志琛面前表现的太难受，他又会猜出些个什么，她想自己知道但不想别人知道的东西。你。

渴求人间最后一株温柔，将他插在心间，看它流血，看它腐烂，看它用尽最后的营养，去灌溉从未谋面的你。

卷带沙尘的风，经过山谷的雨，漫进桥洞的河，走尽遍野的花，夹杂泥土的叶，我好像在看你，好像在看我自己。

…

程烟躲进光亮照不进的地方，耳边布料与墙壁摩擦的簌簌声，鞋底与地面的嚓嚓声，无限放大，放大，再放大。

她用力喘息，又把每一次的喘息放得极轻，到了尽头，她将自己蜷缩在那里。

“程烟，你要乖，别乱跑，我们回家。”

她屏住了呼吸，极浅，极浅。

浓郁无边的夜色将她拢住，她将自己埋进双手的掌心，如果他过来，那么，要同归于尽吗。

空气里是湿润的泥土味，刚才下雨了？程烟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却不是水，而是小冰碴，原来，下雪了。第48章 烟火途散未尽（四十八）

到了医院，廖志琛递给了她一把伞，程烟撑开后下了车，站在雨幕里，她和廖志琛道别。

车驶离，程烟上了楼。

程烟一如往常的上学，吃饭，写作业，去医院，她过得平静又充实，只是偶尔和齐燃聊着天，她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如何，所以聊着天很快陷入沉默。

奶奶有时候会醒，而且程烟刚好在，程烟安静地坐在她身边，奶奶看着她，她也看着奶奶。

程烟会去握住她的手，奶奶手没力气，但如果有，她会回握住。

天气很快冷了下来，程烟不再像往常那样，只穿个黑色皮夹克，她听奶奶的话，翻出了许久不穿的羽绒服，穿上了。

平安夜的前一天，齐燃跟着程烟来了医院，他跟程烟说的时候，程烟沉默了很久，但还是同意了。

到的时候，奶奶靠在病床上，正在和看护阿姨聊天，正说笑着。

“奶奶。”程烟刚走到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声。

走进，齐燃跟在她身后，也叫了一声：“奶奶好。”

奶奶才吃完饭没多久，碗筷还没洗，程烟没让看护阿姨再动手，而是拿了碗筷去厕所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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