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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程烟拉着他的手，两人一起出的卧室。

齐燃在电视机下的小台上找到的药箱，透明的箱子，能看见里面安放着的碘酒酒精还要纱布药棉等东西。

程烟穿的裙子，程烟看看他，然后跟着他坐下来，任由他卷起自己的裙摆。

齐燃的每个动作都放的轻，她怕疼，也怕生，齐燃不想她怕自己，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而不是她瞬间想起自己是谁，而将他拒千里之外。

“你再轻一点好不好？”她抿唇，舔舔干得发白的唇，小声小气的说。

“好。”齐燃点头。

涂好了药酒，程烟攥着裙摆，看着他要给自己缠绷带。

“对不起。”她道歉。

齐燃本蹲在地上的，听见她这样说时才抬起头：“为什么跟我道歉。”

“这样麻烦你了。“

齐燃贴着她瘦弱的小腿，慢慢地松开布带，缠第一圈。

“程烟，你从来就不是麻烦。”

程烟不说话了。

齐燃给她缠好双腿，确定无误以后才松开她，这时才抬头看她。

程烟一双泪眼汪汪地垂着头。

她快哭了。

齐燃站起身，本想伸手，忽而又顿在半空中停了下来，还是收回了手。

“别哭，哭着又该难受了。”

“你真好，从来都没有人跟我说这句话的。”程烟声音哽咽着，像是莫大的委屈涌上心头。

“我以为我一直都是一个麻烦。”

齐燃愣住，然后又摸着她的脑袋，说：“你乖，你不是麻烦的，他们只是不喜欢你而已。”

“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我？”程烟在他的掌心里抬头。

“他们眼睛瞎了。”

“朋友。”

“嗯？”齐燃想起她大概是在喊自己。

“齐燃他不要我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齐燃再装不下去了。

他垂着头，看着贴着自己掌心的程烟的脑袋，她像是很难过：“他不要我了，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她呢喃的重复说。

她没有认出自己，她把他忘掉了，一丝记忆也没有了，可是却记得自己把她弄丢了。

齐燃盯着她乖顺着的动作，一时间有些难以启齿的困窘。

程烟揪住他的手指，意识到他都没有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不高兴，程烟有些胆怯地小声问：“朋友。”

迟缓了两秒，说：“你回家吧。”

程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外面黑漆漆一片，这个“朋友“来陪着自己还是不行，他应该回去睡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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