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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诺迟疑地点头又摇头：“饿了……但是……”

“饿了就吃。”拓跋灏道，“趁着没人发现。”

席诺：“……”

拓跋灏将保温饭盒放在窗台上，又拿了勺子出来，递给他：“我弄了点热粥，还有几个肉包。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下就算了。”

香喷喷的热粥冲散了医务室消毒水的味道，仿佛也将冰冷梦境里的不祥冲散了，让他脚踏实地地踩在了地上。

他接过勺子，先慢慢抿了几口，发现不是很烫，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甚至差点被呛到。

热乎的食物，装满了空荡的胃，让人重新生出了安全感。

他几口吃掉一个包子，抱着饭盒不怎么讲究地往嘴里灌，拓跋灏忙帮他扶着：“慢点！”

席诺随意地擦了下嘴，看他：“这会儿食堂应该还没开门，你怎么带出来的？”

拓跋灏手指敲了敲手环，闪电调皮地闪了两下灯，跟席诺打了个招呼。

“食堂的门禁系统还拦不住闪电。”拓跋灏道。

席诺手指在闪电牌手环上轻轻叩了叩：“谢谢。”

闪电展开屏幕，放了一张猫猫脸红的表情包，表情包配字：别说了，我都懂。

席诺：“……”

等吃完饭，广播也响了起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席诺吃过饭浑身有劲儿，也不难受了，将饭盒盖拧好了，舔着嘴唇瞄了眼拓跋灏：“……谢谢。”

拓跋灏没忍住，笑了出来。

席诺：“？”

男生感慨道：“咱俩的关系太跌宕起伏了，要么恨不能掐死对方，要么就是感恩戴德。”

席诺：“……谁感恩戴德了？”

“行，你没有。”拓跋灏勾着嘴角，两人并肩往外走去，“是我感恩戴德。感谢阿诺大人大量不生我的气，没把我赶出去。”

席诺：“……”油嘴滑舌。

他们仿佛一夜间就生出了某种默契，绝口不提昨日的事。

等大步穿过长廊时，不少学生还正忙着穿衣叠被，越发显得他俩速度惊人。

亮起来的灯光，喧闹起来的人声，像是一下将席诺从寂寥的黑夜里拉了出来。这一刻他仿佛和周围的学生们没有什么不同，仿佛穿着同款制服混在其中，就也能拥有一个普通却正常的家庭，不了解下行星系的混乱，带着一点天真和烂漫，同人吵架斗殴，挥洒青春时光。

他似乎可以和其他人一样无畏地说一些蠢话，轻佻一点，傲慢一点，没什么礼貌，有自己的脾气，不怕一转头路就不见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有一个可以原谅自己的人。

但当他和拓跋灏分开，走进各自的队伍里时，他又是那么清晰地感到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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