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内容…”宋子渊身板端正,翻开医书,一手背于身后,开始授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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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内容…”宋子渊身板端正,翻开医书,一手背于身后,开始授课。

宋子渊在上面滔滔不绝,许轻在下面看似认真听课,眼睛盯着他一直看,听到重点之处,故作认真地点了点头。

实则,她拿着一支笔,正在宣纸上,描摹着宋子渊的容颜,看着他,一边描一边点头,嘴角带着微笑,拿笔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咬笔端。

画刚画完,被一双极好看的手突然拿了去,许轻抬头,对上宋子渊那双寒眸,心慌了一下,想到自己画的他,慌忙想去夺回来,却被宋子渊避开了。

“咳咳…”

宋子渊拿来一看,平静的脸上有了一丝波动,握拳凑到嘴边,故作淡定,看了眼四周,其余学生的目光都投向他,眼里有好奇,不由清咳了两声。

“我们继续上课。”宋子渊将宣纸悄无声息地收进了袖中,面容淡定。

就…这么被没收了?

许轻看他似乎没什么反应,依旧淡定上课,一脸惊诧,只好翻开书,却不知他在讲

第几章内容,不由觉得无趣起来,又开始四处张望起来。

后半节课,许轻托着腮,把玩着手中的笔,一直盯着宋子渊看,眼皮不知为何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咚咚咚。

下课钟声敲响。

“今天的课到此结束,公主留下,其余人下课。”

众人起身,拜别。

大家收拾书箱,纷纷离去。

许轻愣了片刻,难怪自己眼皮一直跳,原来是好事要来到,宋子渊看了自己给他精心描摹的画,一定是动心了,留她下来,一定有心里话要说。

等人都走了,宋子渊才放下书,背着手,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公主可知道我为何留你。”

许轻抬眸,看宋子渊那脸色,似乎不太好,这情况,铁定不是什么好事,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公主虽不是正式学子,但毕竟是来听课的,上课就要有上课的样子。”说着,从袖中掏出那张画像,“以后,微臣不希望看到公主再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我…”许轻埋下头。

什么叫无关紧要的事,我来这儿,全都是因为你。

“既有错,就当罚。”沉思片刻,复又道:“就罚你将今日所学内容抄写三百遍,明日上课时交来。”

“啊?”许轻以为自己听错了。

宋子渊心平气和,缓缓道:“公主既来听课,微臣定当会对你负责到底,这些处罚,自然是少不了的,还请公主多担待。”

“哈…理解…”许轻苦笑,欲哭无泪。

“公主明白就好。”

宋子渊将画还给了许轻,眉宇清冷,拱手朝她行了君臣之礼,然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许轻看着今日所学内容,长篇大幅,宋子渊要她一晚上抄写三百遍,这宋子渊莫不是疯了吧。

可又有什么办法,谁叫她自己非要来的,来了就得守规矩,可怎么办,三百遍啊,她好想找个地方哭一哭。

都怪他长得太好看了,所以自己才会忍不住将他画了下来,所以,这件事,也不能都怪自己吧。

许轻心中虽不愿,但夜里还是挑灯夜战,将三百遍抄写完了,

第二日来上课时,顶着一对黑眼圈,看宋子渊的影子都是摇摇晃晃的,最后,强撑了好久,实在撑不住,直接倒在书桌上睡了两节课。

放学后,其余人都走完了,宋子渊收拾着讲桌,看到许轻趴在桌上酣睡正香,无奈摇头,走到她书桌前,敲了敲桌板,“公主醒醒,放学了。”

许轻迷糊间,听到有人叫她,没有睁开眼,只是抬手摆了摆,软绵绵道:“别吵别吵,昨晚一夜没睡,困死了,让我睡会。”

“回去睡。”敲了敲桌板,备手侧身而立,“课堂上是学习之地,不是你睡觉的地方。”

“吵死啦,你这个人…”许轻被吵得不耐烦,才抬起头来,揉着惺忪睡眼,一看是宋子渊,立马乖巧起来,“是宋大人啊,呐,三百遍抄完了。”

说着,从书箱里去出一沓纸来,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字迹清秀,很是工整,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公主虽然平时里顽劣了点,一旦做起事来,那也是尽心尽力的。

宋子渊看了一眼,点头,算其过了关,然后将那沓纸收进衣袖,眉宇间的情绪缓和了下来,“幸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难得,宋子渊没有追究她上课睡觉的事。

宋子渊叮嘱了一些事,便离开了,许轻看到所有人都走了,才收拾东西离开,由于实在疲倦,刚踏出太医院,就寻了石凳坐下,小憩了会儿。

“公主。”

春儿慌忙跑了过来,见许轻一脸憔悴,不由心疼,“公主昨日通宵抄书,今日完全可以请假休息一日的。”

许轻摇头,“春儿你不知道,在宋子渊眼里,没有经过他同意的请假批示,就不作数,算做旷课,宋子渊最讨厌的就是旷课的学生,一次不去,就得被驱逐出来,想我堂堂一个公主,被学院赶出来,那得多丢人。”

春儿瘪嘴,小声嘀咕着:“公主从小到大做过的丢人事还差这一件吗?也不见公主这般放在心上。”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许轻揉着眉心,看春儿杵在那儿不知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

春儿浑身僵直,连连摇头。

许轻伸了个懒腰,呵欠连天,“得亏今日宋子渊没有追究我上课睡觉一事,若是再让我抄个几百遍,我可能会死的。”

“所以说,宋大人也不是传闻中的那么不通情达理。”春儿听说宋子渊极其严苛,对于学生上课睡觉的情况,向来责无旁贷,居然不追究,倒是少见。

“哎~,反正啊,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许轻长叹了口气,揉眉感叹着。

“哈哈,所以公主这是退缩了?”

“笑话!我许轻是那种会退缩的人吗?呵,总有一天,宋子渊一定会喜欢上我的,一定会的。”

许轻说着起身,捏着拳头,眼神坚定,她一定可以做到的,不过,眼下,她真的好困,还是回去睡一觉再说。

宋子渊只授一个月的课,一半理论知识,一半实践知识,许轻不是正式学子,不做医官,规定不得上实践课。

许轻哪里肯依,偏偏要跑去凑热闹,宋子渊也不阻止,带着她进了院,结果,刚踏进上实践课的院子,见了满屋子的尸体,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医具,吓得慌忙逃了出来。

许轻自那以后,只上理论课,再不敢上实践课,一想到那场面,就恶心到吃不下饭。

一个月课程结束,院里规定,一门课结束,都是要进行结业考试,按照历年来的规矩,只有合格者才可继续留下,不合格者都得离开。

本来,许轻是不用参加考试的,离皇觉得她自小到大好不容易主动求学,想看看这一个月来她的成果,究竟都学到了些什么,便规定公主必须参加考试。

得知此消息,许轻整个人都奔溃了,考什么试,她这一个月就没认真听课过,课上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宋子渊身上,鬼知道这一个月都讲了什么。

要她去参加考试,她垫底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

如此成绩,她如何向自己的父皇交代,当初为了能听课,她一时冲动,夸下海口,说一定会拿下好成绩。

思来想去,为了不被离皇训斥,她只好借求教之名,备了一些礼物去宋府求宋子渊透点题,听说,这次的结业考试,虽不是他监考,但宋子渊也是众多命题人之一。

宋府,凉亭下。

看着满桌礼物,宋子渊正襟危坐,端着一杯茶,用茶盖撇了撇水面的几片嫩芽,“公主,这是为何?”

“我素来愚笨,对医学一窍不通,这次听课,只是…”因为你。

许轻顿住了,抬眸看向他,犹豫许久,才道:“只是因为我对医学抱有好奇心,本就是来单纯听听,并不想细究,结果,父皇非得让我也参加考试,那份试卷,到时候,我真的是一点也答不上来,父皇若是知道我交了白卷,一定会责骂我,还会限制我的自由…”

许轻说这么多,就是在暗示宋子渊透题,可宋子渊自然听出来了,却并不为所动,只是饮了一口茶,“这是公主的事,与微臣无关。”

“有的有的,我…我若是被禁足,就很长时间见不到你了,我…”许轻脸憋的通红,心脏跳得飞快。

宋子渊放下茶,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些迷惑,微微一笑,“见我作甚?”

这么明显,难道还看不出来,非得我直说不可。

许轻犹豫不决,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我我”喜欢你。

终究,这句话压在心口许久,酝酿了许久,许轻说的时候,嘴唇激动得一直在颤抖,可还是没能开口说出来。

“我就是想见你嘛。”许轻埋下头,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你只要肯帮我度过这一劫,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将桌上的礼盒推到他面前。

闻言,看了看推过来的礼盒,不由蹙眉。

“一国公主,公然行贿,这传出去,恐怕不好吧。”

许轻一听,立即辩驳着,“谁行贿了,这些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糕点而已,算不得行贿。”

“非也,公主可知何为行贿?”

“啊?”

“行贿就是为了谋取不正当利益,向朝廷公职人员提供财物的行为,所以,公主买糕点给微臣,希望微臣给予不正当帮助,这就是行贿。”

“什么不正当帮助,我哪有!”

“公主难道不是来求题的?”

“……”是,那也是被逼无奈。

见她默认,宋子渊押了一口茶,云淡风轻,“既是求题,即为不正当。”

“……”

宋子渊语言有理有据,说得许轻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僵在座位上,哑口无言。

“算了,这糕点算我送你了,我也不要你帮忙了,你这个人…”许轻不知如何形容他,好像他是正确的,自己没理由批判他。

说着,有些气愤,但似乎自己没资格愤怒,她确实做得不对,深叹了口气,只好起身离开。

“骂就骂吧,禁足…哎,算了,我都习惯了,就不难为你了,你是个好官,我走了。”许轻眼神黯淡,有些绝望,但为宋子渊未透题,心里有点欣慰。

见她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见了有些心疼,宋子渊无奈摇头,从怀里去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她,“拿着,好好复习。”

“嗯?不是不给透题的吗?”许轻看着小册子,不是很厚,但装订精致。

“都是平日里我上课的重难点,并不是透题,透题坏了规矩。”宋子渊解释着,复又道:“上课时,别人都懂得记下重难点,唯独你不记,现在别人都有复习方向,独你不知从何开始,知道着急了?”

宋子渊语气不似平日里那般冰冷,眉宇温柔,将小册子递给她,许轻接过,翻开一看,发现是宋子渊亲自誊写的,字迹遒劲,笔风飘逸,上面用朱笔标示了重点难点,清晰明确。

许轻垂下头,咬着嘴唇,一副犯错的孩子的模样,随意翻着册子,随后,抬眸望向他,眼底满是感激。

“记下这些,考试没问题。”

“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才不会那么冷漠绝情,你真是个大好人。”许轻激动得没有控制住自己,上前直接抱住了他,笑得一脸开心。

宋子渊身子一怔。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宋子渊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立在原地,任由她抱着自己,心里一股暖流涌动,这心莫名有些乱。

半晌,才回过神来,略显慌忙。

“不…不客气。”飞鸢情劫篇(五)

得了小册子,许轻才心满意足回去,虽然,她并不想背这些她根本就不感兴趣,还极其枯燥无味,且对她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东西,可是为了应付考试,应付她的父皇,只能硬着头皮记了。

记了三日,这三日里,许轻走到哪里,脑海里最先跳出的都是关于手册上的内容,张口闭口就是这些医学知识,她长这么大,还从未如此认真过,要不是考试,她才不会看这些破玩意。

备考了多日,终于迎来了考试,考场上,许轻拿到考卷时,先粗略看了一遍题目,看到大部分她都知道一些,才放下心来,开始起笔。

唰唰唰

此时,周围起笔声传来,许轻环顾四周,那些医学子个个脸色洋溢着自信,下笔如有神,在宣纸上唰唰飞速写了起来,似乎个个对这次考试抱着必胜态度。

额…

这状况似乎不太妙。

她有种错觉,这次考试还是得由她垫底。

罢了罢了,这些都医学精英,输给他们也不算丢人。

许轻无奈摇头,开始奋笔疾书。

考完后,许轻从考院走出来,看着外面风光无限,不由深吸一口气,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伸了个懒腰,“可算结束了。”

“公主,你该不会…在考场上又睡着了吧”春儿见她出来,赶紧凑了上来,看她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忍不住担心起来。

“没有,本公主早就完成了,考官不让我提前交卷,一个人坐在那里太无聊,只好睡了一觉。”许轻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漫不经心答道。

春儿上前帮许轻捶了捶肩膀,“那公主觉得考得如何?”

“小菜一碟。”许轻长袖一扬,大有一种要拿

第一的气势。

然而,成绩出来了后,许轻意料之中还是拿了

第二十五名,医学子总共二十五个人,她排在了二十五位,虽然成绩合格了,但那都是压线过的。

许轻本以为她父皇会很生气,先禁足三五个月,可意外的是,离皇非但没有训斥禁足她,反而把她叫过去夸奖了一番。

离皇倒还挺通情达理,没有将许轻跟那些医学子放在一起作比较,觉得医学子好歹学了三五年,成了医学界的精英,而她只听了一个月的课,能合格已经很难得了,不过,许轻这顽劣的性格,能过这次考试,倒是意料之外。

从小到大也没被离皇夸过,从离皇那儿出来之后,整个人心情格外的好,带着青儿在园中转了转, 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嬉笑声。

许轻上前,驻足,抬眼望去,园中亭子处,几位姑娘在吃茶聊天,相谈甚欢,许轻走上前去各自打了招呼。

“各位好雅兴。”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公主殿下,公主今日怎么有空到这边来玩了。”坐着正吃茶的粉衣女子,抬眼看向她。

许轻不怎么认得面前的女人,回头望了一眼春儿,春儿在宫里当差,时常在宫中走动,对宫里的事或多或少都有所了解,人也应该认识不少。

春儿会意,走上前,小声在耳边道:“公主,这是这月新册封的榕嫔,皇上最近很喜欢她,非常受宠。”

很受宠?那就是说这女人讨男人欢心的手段很高明喽。

思及此,许轻意味深长地朝她一笑,寻了旁边的位置坐下,“一个月时间就成了我父皇的嫔妃,看来,你很厉害嘛。”

“公主殿下说这话什么意思?”榕嫔听这话的意思,倒不像是在夸她,有点讽刺挖苦的意味。

“别想多了,我又不是宫里的妃子,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向娘娘讨教一个问题而已。”

“什么问题?”

“一个女人究竟如何才能讨得男人欢心?”许轻左右环顾了一下,支走了那些下人,才凑到她面前,小声问道。

榕嫔闻言,捂嘴笑了,“公主这是有心上人了吧?”

“…少废话,你快说,有什么法子能让一个男人心动。”许轻一脚踩到石凳上,凑到她面前,有点威逼利诱的味道。

女人见状,又笑了笑,“公主如此这般,怕是没哪个男人敢喜欢,男人呢,都喜欢温柔的女人,你越是温柔,他便越是欢喜,尤其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女人,最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男人嘛,最喜欢在女人身上找存在感。”

“是吗…那我平时那么温柔。”许轻揉了揉脑袋,自我感觉好符合这个条件,“可好像没什么用。”

春儿闻言,都忍不住捂嘴笑了,这公主怕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榕嫔无奈笑笑,喝了一口茶,“温柔的话,先把脚放下来,姑娘家这样,成何体统。”

“喔。”许轻放下腿,规规矩矩坐下。

“那…怎样才算柔弱呢?”

“我会详细说的,公主可要仔细听了…”

“好…”

接下来,两人在亭中聊了好长时间,就针对如何讨男人欢心一事,许轻取了真经之后,才心满意足离开,离开之际,一再告诫榕嫔不要将今日所谈内容泄露出去。

……

后花园

宋子渊和许轻相对而坐,周围树木葱茏,郁郁葱葱,阳光倾洒在园子里,透着一切美好。

“公主找微臣前来,所为何事?”宋子渊面容清冷,恭敬而有礼。

许轻刚要开口,想起榕嫔说的,女人必须得温柔,说话要娇柔,动作要柔弱,于是,捏着嗓子,从袖中掏出手帕,一脸娇柔,“谁说有事才会找大人,没事就不能找了吗?”

“……”

宋子渊眉头跳了跳。

听她这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有这动作,都是谁教的,怎么看着…那么别扭。

“其实也没别的事啦,就是想正式地感谢一下大人相助,否则…我可就要被父皇骂惨了…”许轻揉着一方丝帕,按照榕嫔之前教的,声音要嗲,动作要柔,眼神要媚。

可她怎么感觉自己现在像个智障一样,她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真想不通男人为什么会喜欢女人这样,简直…能掉一地鸡皮疙瘩。

宋子渊理了理袖口,抬手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目光打量着面前这个看上去不太对劲的女人,眼皮跳了又跳。

“公主客气了。”宋子渊放下茶杯,有些不自然起来,看她眼睛一直在朝自己眨,动作频繁,跟抽筋了没两样,不知在搞什么名堂,“公主眼睛这是怎么了?”

“啊?我…”许轻收回目光,看宋子渊像看智障一样看着她,不由脸红心跳起来,见他问及,又不知怎么解释,故意转移话题,“看!今日天气真好。”

宋子渊配合地看了看天,点头,“确实很好。”

“公主这样说话就很好。”宋子渊眼神突然温柔,真不知道她从哪儿学来的那套娇柔造作,看着让他头疼。

许轻闻言一愣,刚刚一时慌乱,忘了要温柔,又听他如此一说,埋下头,脸更红了,“你都看出来了!他们说我不温柔,我…只是想要温柔点而已。”

闻言,宋子渊摇头一笑,公主果真还是个孩子,单纯而天真,心性不是一朝一夕踧就的,一个人的心性怎么可能说改变就改变呢。

“公主单纯率真,这样就挺好,没必要花心思去学别人,若是大家都一个性格,那这世界岂不是很单调,公主,你说呢。”宋子渊像个长辈一般不紧不慢开导着。

“可他们说…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子,不会喜欢像我这种。”许轻咬着唇,垂着头,小声道。

堂堂一国公主,此时的她居然有些自卑,特别是知道宋子渊也喜欢那种温柔的女孩时。

“这些谁告诉你的?”

“都这么说的。”

“……”

“喜欢一个人,不止看她的性格,还看…”宋子渊顿了顿,看向她,眉眼带笑。

“还看什么?”

“缘分。”

“缘分?”

“当然不止这些…”宋子渊自己斟了一杯茶,揽袖,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见她依旧一脸茫然,随即道:“以后你自会明白。”

虽然他也不懂感情一事,但理论知识还是知道一些的。

“喔…对了,过几日就是七夕,每年这个节日,宫外都会很热闹,今年,我会像往年一样出宫游玩,但每年父皇都不会允许我独自出宫,往年都是我的皇兄们轮流陪我出宫,今年,我不想再麻烦他们了,所以,不知宋大人那日可有其他安排?若是没有,可否请大人陪我一同出宫?”

“微臣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抱歉公主…”宋子渊拒绝地很委婉。

“去嘛去嘛,你看你总是一个人,多无聊啊,宫外很好玩的,外面好玩的东西可多了,比起你府里,不知有趣了多少倍。”

“……”

“去嘛去嘛…”

许轻恳求地望着他,眼底满满的期待,宋子渊见状,再推辞,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只好应下来了。飞鸢情劫篇(六)

七夕夜

本来离皇派了很多守卫跟着许轻,好保护她的安全,可许轻嫌他们人太多,太碍眼,出宫来玩,带那么多人,声势太过于浩大了些,索性在半途中,趁他们不备,拉着宋子渊一并溜掉了。

许轻拉着宋子渊的手在前面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后面的守卫追不上了,才停下来,扭头,看宋子渊那一脸板正地看着她,盯着自己拉他的那只手,情绪有些触动。

见状,许轻慌忙松开他的手,挠了挠头,自顾自的解释着,“带上他们太招摇了,走到哪儿都带那么多人,玩得也不会尽兴。”

宋子渊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只是盯着她,那眼神,好像是在问,那我们遇到危险怎么办?

许轻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凑到他面前 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带上他们才危险呢,那么多人,容易暴露身份,走吧,离城到了晚上,最好玩了,我带你四处看看。“说着,朝他挑眉,一把拽着他的胳膊,宋子渊刚想挣脱,却被她拉着,径自朝前而去。

宋子渊无奈,只得跟在后面走。

今日是七夕,离城比寻常热闹了许多,街道上人来人往,各种各样的店铺都开着,街道上的摊贩比平日里多了许多,货摊上,摆有刀、剪、面具,各种杂货,不远处的摊子上,还有各色的扇面,以及一些玉石。

许轻走到摊贩面前停下,拿起一把扇面,仔细观摩了一番,材质虽不及宫里的好,但做工精巧,花样众多,许轻挑了一把准备付钱时,看到旁边摆了许多剑穗,她回头看了看宋子渊,他背身而立,腰间的剑异常显眼,却没有挂件,显得有些单调,决定给他挑选一个。

精挑细选了一番,最终选择了一条上面挂着貔貅玉坠的,一并付了钱,转身走到宋子渊面前,将买好的剑穗背于身后,带着几分顽皮,“送你一样好东西,猜猜是什么?”

宋子渊摇头,不语。

“那你猜猜嘛。”许轻觉得直接给他,显得太没趣味

“扇子。”

“不对,再猜。”

“玉坠。”

“…接近了。”

宋子渊面容儒雅,看向她身后不远处的摊贩,老板正在整理剑穗,了然于心,扭头,道:“剑穗。”

“对啦,就是它。”说着,将剑穗举到他面前,晃了晃,“好看吗?”

“嗯。”点头,淡淡应了一声。

“那就好 ”

见宋子渊点头,知他欢喜,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还怕自己挑的东西,他会不中意,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我帮你戴上吧。”说着,手碰到剑柄处,准备帮他佩戴上,宋子渊却突然退了一步,拱手施礼,“微臣怎敢受公主之物。”

“我说送你就送你,你必须拿着。”

“恕微臣无法接受。”

“你…”

许轻手一顿,看他拒绝的一脸坚定,看样子是铁了心不会收下这个剑穗,抬手,将宋子渊衣袖一拉,本来想着将他拉到面前,结果,宋子渊岿然不动,倒是自己被强行拽到了他面前。

虽然力气上输了,但气势可不能输,许轻保持着淡定,看着咫尺距离的男人,他俊俏无比的容颜,此刻看得格外清楚,尽管心绪有些乱,还是努力保持着清醒,清咳了两声,凑到他面前,换了口吻,“我是公主,我现在有权命令你,收下它,否则,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特别记仇…”

说着,挑眉,朝他别有意味一笑,宋子渊见状,只是淡淡一笑,许轻以为他妥协了,松了手,却听他道:“那公主且记着吧 。”

“宋子渊!你要气死我吗?”许轻揉着胸口,气的胸口疼,这家伙,她真没法跟他交流了,跟他对话,简直能把她气饱。

宋子渊只是歉意地点头,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她那气得惨白惨白的脸。

许轻拽着剑穗,杵在原地,街道上,人来人往,没有人留意他们,突然,许轻忽然抓住宋子渊的手,“我告诉你,本公主要送出的东西,还没有送不出去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说着,不由分说,一把拉过宋子渊的剑,麻利的将手中的剑穗系了上去,系好后,揽住他的肩膀,凑到他耳畔,郑重其事道:“可千万别解啦,这只貔貅可保你一生平安,算了,说了也白说,你肯定会解,不过,我要告诉你,我打了死结,你解不开的。”

说完,朝他颇为得意一笑,宋子渊看了看剑上的穗,确实打了死结,再看她那一脸的喜悦,无奈一笑,只是摇头,并不打算尝试解开它。

两人并肩而行,中间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宋子渊一身白衣,墨发用一根玉簪半束起,端着袖子,在大街上悠闲自得地走着,那如玉的脸庞,那儒雅的气质,引来了许多人侧目。

走着走着,前面有一座桥,桥两头堆满了一群人,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很是热闹,好像在举行什么活动。

许轻不容分说,拉着宋子渊,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挤了进去,宋子渊本就不喜这嘈杂的地方,被许轻拉着挤过一层又一层的人,更是难受了。

挤到最前面,他们才知道,这里在办鹊桥牵手活动,听那老板介绍,这游戏测试情侣间的缘分以及默契度,方式很简单,就是从现场挑出十对恋人,采取自愿原则,十对恋人用红布蒙眼,十对男女双方分别从桥的两边同时往中间走,若是恋人双方找到彼此,牵手成功,就说明有很强的默契感,两人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就能获得老板送出的七夕礼物。

规定,牵手成功最快的那对情侣,将会获得此次活动的头彩。

“首先,现场有没有人自愿报名的?”老板站在桥上,大声问道。

宋子渊觉得无趣,便准备拉着许轻离开,结果,许轻一个箭步,走上前去,举起他们牵在一起的手,道:“老板,我我我!”

老板看了一眼许轻,又看了一眼宋子渊,直道他们郎才女貌,摸着胡须,满意点头,将他们引上了桥。

“我们走。”

宋子渊冷着眸子,环顾四周,周围人头攒动,挤满了人,他很讨厌这种情况,揉了揉眉心,拉着许轻便准备离开,却被许轻又拽了回去,“玩了再走不迟。”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骗人的,但游戏嘛,讲究的是玩的过程,玩得尽兴开心就好。

宋子渊警惕地扫了眼周围,没有异常,才答应陪她玩这一次,许轻见他同意,握他的手紧了几分,眼睛不知不觉弯成了月牙。

接下来,老板选齐了十对恋人,男女双方被红布蒙了眼,由人带着来到桥的两头,男方在这头,女方在那头,只听得一声口哨,双方同时朝桥中央而去。

宋子渊凭借着自小习武的优势,即便被蒙住了眼,耳朵灵敏,不仅能听清周围一切动静,方向感依旧很好,一路朝桥上走去,每握一次手,发现不对,有礼地说一句“得罪。”

十个女人,说了十句得罪,宋子渊心头一惊,暗道不好,一把扯掉眼睛上的红布,看了眼十个女人,公主并不在里面,温润的眼神骤冷,握剑的手轻轻一抖,半截剑出鞘,架在老板脖子上,“人呢?”

老板哪见过这阵仗,看着那剑刃离自己脖子只有层薄纸的距离,吓得惊恐不已,哆哆嗦嗦,道:“公子,你…你这是干什么,十个姑娘不都在的吗?”

宋子渊回头,再一数,发现少了一个,而就在刚才,还有十个,再看了看这个老板,吓得浑身直哆嗦,一脸不知发生何事的模样,才断定,这个老板跟掳走公主的人没有关系。

迅速扫了眼四周,看到西南街角的那辆马车已经离开,而那辆马车,从活动开始时就一直在,当时没觉得蹊跷,现在向来,有几分可疑。

思及此,才收回剑,询问了那辆马车驶去的方向,提上剑,脚尖轻点,运动内力,施展轻功,不一会儿,便窜出了十余里,眼看追上了,似乎被他们发觉了,马夫加快了赶车速度,宋子渊只好跟着加速,一路追了上去。飞鸢情劫篇(七)

宋子渊一个跃身,跳到轿子顶上,此时一把锋利的刀向他砍来,宋子渊身子一闪,躲开了攻击,从车里跳出两名蒙面男人,抽出剑,三人在轿子顶上打了起来。

三人打着打着,动作太多激烈,三人你一剑我一剑,很快,轿子便四分五裂,马儿受了惊,发了疯地朝前跑去。

马车上还有许轻,许轻被五花大绑,用布堵住了嘴,想呼救却又喊不住,急得在马车上乱翻,宋子渊见状,一个飞身,跳到马背上,急忙勒住了马的缰绳,试图让马停下来。

结果,旁边一把剑飞速朝他刺来,宋子渊余光一瞥,一手拉僵,一手握剑,飞旋开来。

眼看马就要停下来,结果不知是谁,一刀劈开马的脑袋,宋子渊见状,急忙跳开,顺手一剑,刺向那人心脏,动作快、准,狠,过程几乎没人看清。

其余两人见状,愣了片刻,随即同时出手,两人却发现,两人联手,皆不是他的对手,宋子渊一手执剑,不费吹灰之力,将二人挑落在地。

刚想问,他们都是谁指使的,结果其中一个朝他丢了一剑过来,趁他避开之际,趁机逃走,结果,宋子渊不偏不倚接住袭来的剑,迅速覆手一翻,将那把剑生生送进了逃走之人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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