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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起嘴，手指不安地抓着书脊，见有另一名老师从里面走出来，忙迎上去问：“老师好，我想问一下……沈教授不在？”

那名老师打量了他一下：“你是许同学吧？看你经常来。”

许则笑了笑。

“沈老师去吃午饭了，待会儿可能会回来，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是交东西的话放他桌上就好，留张便条，老规矩了，他不经常不在办公室么。”

许则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只点头道谢：“我知道了，那您先忙吧。”

办公室里空空的，老师们都不在，许则迈过玻璃门，缓缓走到最里面的实木桌子旁。

沈宣的桌子很简洁。

大学老师不常在办公室办公，所以除了电脑三件套，沈宣桌上也就只有装着几支笔的笔筒，固定式便利贴台，其余的全是叠放整齐的文档。

许则将文件轻轻放在桌上，却迟迟没有去拿便利贴。

他的眼神落在那张桌上，扫了一圈以后，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一下鼠标。

电脑屏幕如他所期望的那样亮了起来，密码键入框的底图，是一张略显模糊的照片。

照片里的胖团子牙齿还没长齐，一只脚翘在沙发上，小表情特别用力。聚焦明显不好，拍照的人似乎手抖得厉害。

许则皱了皱眉，在他的记忆里，沈宣似乎并没有已婚的迹象，那这个孩子……是谁？

还未细看，身后忽然响起沈宣略显清冷的声音：“许则？”

许则立即直起腰，像做了不正当事情的孩子急着找借口，支吾着说：“教，教授，我是来交论文的，论文初稿放您桌上了，希望您指导一下，刚刚不小心碰到鼠标了…”

沈宣面上没什么血色，闻言也只轻轻点头，随后绕过许则，坐到座椅上。

他的动作稍显缓慢，语气也较平时弱：“之前说过，除了定稿，其他是不用上交纸质版的，你们不必费时来院办，直接发我邮箱就可以。”

“好。”

许则简短应着，眼神却无法从沈宣的手上移开。

那只手搭在扶手上，肤色是一种冷感的白。皮肤通透，轻易能够看到其下青蓝的血管和精致的筋骨，而此时吸引许则视线的不止这些，而是那无名指上不知何时戴上的戒指。

沈宣注意到他的视线，状似无意地收回手，关了电脑屏幕，问他：“还有什么事么？”

许则下意识地摇了头，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沈宣。

沈宣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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