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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栽四十九回 ...
喻子期返回鹭城, 颜予再次回到以工作为重心的生活。
只是这之后的一段日子,从沙漠返程前的那幕场景,时常闯入她夜深人静的独处里。
宽檐草帽和一把香菜。
旁人都有可能不知晓那究竟是什么桥段, 又出自哪里, 可喻子期绝对不是“旁人”之一。
他记得她年少时随口说起对沙漠的向往,也坦诚这一行是想圆她对撒哈拉的念想。
那怎么会不清楚《撒哈拉故事》里, 三毛便是在某个再寻常不过的清晨,一身素裙,往宽檐帽上随手缀了把香菜,和荷西徒步去镇上登记结婚的?
颜予坚信喻子期是知道的。
彼时她心里那头冲出栏杆乱撞的鹿, 也不过是基于这一点坚信罢了。
然而喻子期直至临上车, 也没有表露出如她猜想一般的意愿。
他拉开后座的车门,立在一旁, 颜予跨上一步,又收了回来,她仰头看向他, 伸手压住因这动作而被风掀起的帽檐, 喻子期用眼神示意自己的疑惑。
颜予润湿唇, 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没有?”
“什么?”喻子期脱口回答, 旋即又停顿几秒,微拢的眉间诚然是在思考什么的印证,他微垂眼, 笑说:“你想听我说什么吗?”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他。
凌乱发丝一时掩住了他眉眼, 叫人有片刻捉不住情绪, 可风一过,五官彻底清晰呈现,她捕捉到他投来没有闪躲的视线, 连唇畔笑意也同往常无二。
颜予观察不出丁点不自然。
她只好摇头:“只是又要见不到了,随便问问而已。”
喻子期调侃颜予是不是傻:“就算见不到面,想说的话只要有手机在,怎么不能说了。”
她啊了一声,吐舌不反驳,返身钻进越野车。
颜予并不知道,不过是她沉溺在了自己的复杂心绪里,才没能发现喻子期自始至终收在外套口袋里的左手,在这段对答过程中,也曾那么不自然的动作了几下。
他微蜷着,攥住一封在来之前就写好的信纸。
同荷西当初写下的那封一样,留有一句字迹清隽的—— “夏天来了,我们就结婚吧。”
尽管这句话最终躺在口袋不见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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